“是,不自在,末将知道王爷是为末将好,但末将心里,还是不自在,而且,这种不自在,不能和别人去说,只能对王爷您说。”
郑伯爷长舒口气,
继续道:
“不怕王爷您笑话,这辈子,在这世上,对末将好人,真不多。也不知从什时候起,末将就拿王爷您当自己在这个世上哥哥,那日带着丽箐入王帐,王爷您让丽箐叫您哥哥时,其实最喜,不是她,是末将自己。”
于民间,哪怕是在大燕百姓眼里,自灭满门田无镜,无疑是个彻头彻尾大魔头。
不中用,
就会如同这枚旗子样,被站在沙盘边人,伸手给取下来。”
沉默,
沉默,
继续沉默。
郑伯爷嗫嚅下嘴唇,
回答道:
“这是……人间。”
“呵,呵呵呵。”
田无镜笑起来,很早以前,他就知道这个人,很聪明。
现在,有人敢。
同时,郑伯爷也深刻体会到自己在雪海关拍下属肩膀时下属感觉。
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你觉得,自己,已经可以高枕无忧,可以,安享太平?”
“末将未曾这般想过,末将只是觉得,自己现在,可以稍微喘口气。”
在郑伯爷后脑上。
“啪。”
“啪。”
轻轻地拍拍。
每拍下,郑伯爷身子,都轻微颤抖下。
好在这位大魔头直领兵在外征战。
就是在军中,军士们对待这位王爷,也是无比敬畏。
唯独,郑伯爷是个特例。
他
“你很聪明,寻常人出十分力尚且可能做不成事,你出六分力就能做成,留三分悠闲,剩分自赏。”
郑伯爷默默地听着。
“道理,其实你都懂,你甚至可以说得,比本王更好,那你先前那般种种,又是为何?”
“心里……不自在。”
“不自在?”
“继续说,将本王想对你说话,自己说出来。”
郑伯爷嗫嚅下嘴唇,
道:
“这是沙盘,也是人间,正如诸多军寨兵马在沙盘上就是杆旗做标志样,天下就如这沙盘,既入盘中,你在与不在,你退与不退,你进或不进,就不是由你自己这枚旗子所能决定。
不听话,
“哦,喘口气。”
郑伯爷点点头。
田无镜伸手,从二人面前沙盘上,取下根旗帜,攥在手里,同时,伸出手指,指指前面沙盘,
道:
“这是什?”
他是真生怕田无镜没能掌控好力道,将自己脑袋像是西瓜样拍碎。
随即,
田无镜伸手,搭在郑伯爷肩膀上。
讲真,
这个动作,郑伯爷在雪海关时经常做,但没人敢对他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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