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
“在家做何?”
“造娃。”
“……”女人。
“呵呵呵呵。”拉车男子笑起来。
和男子木讷寡言不同,女子是个倔强性子,最不喜老者这般喜好空谈风月之人。
恰好此时有山风拂面,将其黑纱轻轻吹起,露出张精致红唇,
“三晋之地,看似强横,自诩晋地骑士何止百万,终究三家分晋之格局绵延甲子,燕人无非是仗着晋皇出卖国祚,晋地分家不合得以取占先机罢。
大乾固然时受挫,却终究未曾让燕人占得片疆土,当今官家奋发图强之意以明朝野,日后切莫说燕人再次南下,大乾文武说不得也要北上遭。”
老者瞥眼这女人,
偏生这老者吃着喝着躺着吧,也不在乎拉车男子辛苦,更不介意女人陪伴步行不易,嘴巴里,依旧喋喋不休。
“上次来这儿,这里还算是晋土,这次再来,却已成燕疆,到底是物是人非还是人非物是。
想那数百年前,虞氏开三晋之地,是何等英豪,到如今,也落得个宗庙迁离,子孙后代入燕京下场。
风流人物,终究到头来还得尽归风流。”
拉车男子闻言,只是笑笑,他已然习惯老者这般絮絮叨叨。
山路里,马车不好走,牛车也没辙,但个身着蓝布棉袄老者依旧是稳稳当当地坐在车上。
拉车不是牲口,而是个人。
那个人走路有点瘸,腰间系着把剑,但行走在这山石嶙峋之地却能将车拉得稳稳当当。
车旁还有个女人,女人头戴黑纱斗笠,看不清真容,但腰肢曼妙,脚下着白色楚靴,没有丝毫柔弱,反倒是尽显英气。
斜躺在车上老者,左手拿着扇子,右手拿着酒葫芦,腰间缝着个补袋,袋子里穿着是茶干和茴香豆。
女人啐口,小声道:
“不知羞。”
车上躺着这位乾国文
不屑地呵呵道:
“人燕人六万铁骑,直杀入上京城下,再又从容退去,老夫实在不知,姑娘你这番自信是从何处而来。”
“此时彼时。”
“呵呵,妇人之见也。”
“那倒是想听听大丈夫之见,且还很是好奇,燕人铁骑南下之时,姚先生身在何处?”
看个夕阳,诗兴大发;
看个稚童,诗兴大发;
看个美娇娘,诗兴大发;
就是入茅厕时,下面在黄龙长啸,上头依旧可以诗情汹涌。
“许不知下次回乾之后,乡梓之地,到底是说那乌川侬语,还是燕腔北调蔚然成风。”
片茶干两颗豆子,再混着黄酒押上那口,
同时佐着山间风水入喉,
啧,
这滋味儿,
美得让人骨头都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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