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肖头还特意带着自家徒弟去瞧过，狼土兵，稀罕啊，早些年，就是这些土兵在咱大乾
西南给造得厉害！
不过，土兵就是土兵，这奇装异服，看起来跟
群未开化猴儿似。
而且个个都没见过世面，同样东西，他们买，总要被贵上
四五成，偏偏他们自个儿还喜不自禁。
呵，简直群土包子。
在那日，老肖头是看见福王跟着狼土兵起
小麻子曾问自己民脂民膏是个什
意思，
老肖头其实也不懂，
不过做师傅，怎能在徒弟面前漏底儿呢？
就跟他说是猪皮冻。
后来，有个私塾先生他老娘死，帮他办白事儿时，老肖头特意去问那位先生“民脂民膏”是什意思，
“
晓得师傅，晓得师傅。”
老肖头低下头，又抽两口水烟。
做白事儿，借着主家出事儿道口，多蹭顿饭或者多讨些赏钱，本就是理所应当事儿。
但有些事儿，就绝不是自己这种小老百姓能去碰。
直娘贼，
棺材里王爷，可没有脑袋哩。”
老肖头眉头皱，马上拽把自己徒弟，问道：
“谁告你？”
“花翠儿跟说，她娘是王府嬷嬷，她说王爷灵柩从北边儿运回府后，她娘去帮忙收敛，她娘本没有告诉她，但当晚她跟她娘睡个屋后，她娘晚上梦魇，喊着王爷头没，王爷头没……”
“啪！”
那位先生点点头，回句：
确实很像猪皮冻头。
老肖头把水烟袋递给自家徒弟，伸手，从腰间缠带里摸出根枯茎，在嘴里口口地咬着。
前些日子，福王是出门做钦差，这福王许是因为长得胖原因，平日里也不怎出府门，但那次，福王出去时，声势还挺大。
因为那次滁州城外，来群狼土兵。
福王居然回来时没脑袋！
这位福王，名声其实不怎好，在滁州城地界，谈到福王，大家伙都会“呵”声，再顺道比划比划隔壁养猪到底多肥年时应该能杀做年猪云云。
但你硬要说这位福王具体有多坏，还真说不上来。
反正肥头大耳模样，在老百姓看来，就不是什好东西。
前年，有个读书人在福王府门口大骂福王，说句话，叫，尔身上之肉，俱为民脂民膏！
老肖头巴掌拍在小麻子脑袋上，压低声音骂道：
“这事儿，可千万不准跟别人说去，这是要掉脑袋！”
小麻子被师傅这凌厉目光给吓跳，马上唯唯诺诺道：
“师傅，只跟您说，没跟别人说，没跟别人说。”
“龟孙儿，这件事，给师傅烂在肚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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