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来讨债人。”
半张脸砸吧砸吧嘴,
“她意思是让和她联手来坑你把,嗯,但拒绝。”
说着说着,
半张脸目光之中带着抹深邃,
无非,
就是个过场。
“你来。”
半张脸开口道。
周泽没回答,因为他不知道对方是在对自己说,还是在对铁憨憨说,其实,到这个地方,到这个时候,他已经在等待铁憨憨接管自己身体,然后该吃吃,该睡睡。
走到笼屉面前,
伸手,
揭开笼屉。
半张脸依旧被根铁棍儿贯穿在这儿,
他抬起头,
在当初离开时,他是想着过个几年,等自己想办法把铁憨憨弄醒后,再来这里,所以才让安律师在这里重修疗养院。
但计划赶不上变化,
铁憨憨苏醒得比预想中快多,
而疗养院,
也在场泥石流之中被摧毁。
他翻翻白眼,
抬起头,
看着上方,
喃喃道:
周泽点点头,
觉得半张脸这话说得很有道理。
但随即,
半张脸又道:
“只是很可惜是,债主可不这想啊。”
熟悉荒腐味道扑鼻而来。
在那朱门前,蜘蛛身子宛若石雕,他像是个孤独守望者,又像是个殉葬品。
再次经过那条舌尖上甬道,
终于,
又来到这个祭坛深处。
盯着周泽眼睛,
这次,
周泽可以确认,
他是在看着自己,看着他周泽,而不是自己体内那位。
“是吧,咱自家事儿,自己人解决就好,哪里用得着外人来插手,自家骨头,自家狗抢,丢给外人算怎回事儿?”
“但你来不是时候,有人在你前面来过。”
周泽目光凝,
道:
“是谁?”
半张脸笑,虽说他现在这个样子,笑这个表情做起来有点艰难,但他还是在笑。
目光平静地看着周泽,
这种感觉,
像是刑徒在等待着最终宣判,
而至于宣判结果,
大家早就心知肚明。
“吱呀吱呀吱呀…………”
刺耳摩擦声从笼屉里传来。
像是主人家磨刀霍霍向牛羊,准备招待远来朋友。
莺莺和小男孩没有继续往里走,在这个地方,他们本能地感觉到股压抑氛围,也担心自己会受到影响,所以都停留在入口边缘位置。
周泽继续深入,
“债主,是谁?”
“哦,他没告诉过你?”
半张脸又笑,
笑着笑着,
他表情僵硬住。
笼屉,
依旧保留在那里,
切切,
宛若是宿命轮回,
周泽自己也没想到居然会这快地故地重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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