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劝她,没必要这辛苦,可以跟她回乡下老家,在那里们不用租房、可以和外公外婆住起,也不介意读那里学校。
她却总是跟说,这是她命,因为过去那十几年里她享太多福,现在是老天爷要她还债。
在得知父亲死讯那天,比起悲伤,愤怒和恨意可能更盛些,恨这个抛妻弃子男人,恨他让母亲受那多苦难。
但母亲却抱着父亲尸体哭泣着,哭到难以自已。
那时不懂,但很多年以后明白……她是在为过去那个爱她、呵护她十几年男人哭泣,而不是在为那个离家出走酒鬼伤心;她直在等、等着当年那个男人回来,但看到尸体时,这份期望彻底化为泡影。
叫厉小帆,今年26岁,是名……调查记者。
抱歉,有点儿紧张,因为还不太习惯像这样介绍自己。
直到昨天为止,还只是个“派信小弟”;或许很多人都不知道这职位究竟是干什,简单点说吧……就是那个每天从邮件收发室(Mailroom)里推着辆推车出来,把文件夹个个分发到对应办公桌上家伙。
而除发文件那段时间外,同事们般连影儿都看不到;在公司存在感和保洁阿姨差不多,事实上,连保洁阿姨都可以呵斥……好吧她们连董事长都敢呵斥但那是另回事。
是出生在大城市孩子,小时候家里还挺有钱,也算是见过点世面。
大三那年,母亲病倒。
其实她早已积劳成疾,只是瞒着不说;见差不多也能踏上社会自立,她仿佛是放下心……很多人就是这样,平日里直都在透支自己,待某天那
可惜,到上初中时,便家道中落。
那年,父亲经商失败,开始酗酒,最后干脆来个人间蒸发……再次见到他时,是在他离家出走后第三年,在间医院太平间里;让和母亲去认领尸体警员告诉们,其死因是吸d过量。
父亲失踪这三年,母亲变卖家里所有房产才堪堪还清父亲留下债务,为能让继续留在大城市接受教育,已经当十几年全职主妇、文化程度也并不高母亲,又重新出去找工作。
她周里有六天在餐馆端盘子,每天工作12个小时,“工作餐”内容永远不变——白饭碗,和大盘供所有服务员起分清炒土豆丝;剩下天,她还要兼职去做钟点工,从早上到傍晚,至少要跑五六户人家,每家都是打扫房间洗衣服做饭连轴转……
即使是这样,母亲收入也只能勉强维持们俩日常生活和学费开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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