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越下越大。握着突起双手不断打滑,市朗只觉得手臂快没有力气,肩膀也疼。如果这样,就……
——市朗,听好哦。
这次,声音在身边响起。应该自下面传来奶奶
“妈妈,奶奶,救救!”
很快,那两人就出来。她们各自拿着伞。那两把伞都是用从未见过半透明布做成,油漆雨打在上面后,伞面立即就变成黑、白、红混杂颜色。
“妈妈,救救!”
——怎,市朗?
妈妈抬头看向市朗。
“太可怕,放下来呀。”
市朗重新死死握好突起,来回晃动着双腿。不知何故、不知何时,那个招牌竟长到原来几十倍大。自己膝盖和脚尖不住地打在上面。这样来,刷在上面油漆下子飞溅出来,溶入落雨之中,将市朗全身上下染成白色、黑色、红色——可应该没有使用红油漆呀。市朗全身都被这些油漆打湿。
“放下来,爸爸。”
市朗都快哭出来。
“不行,要掉下来!”
奇怪。“那个”是指什呢?眼前不是只有重新涂刷过招牌吗(这是为什,为什这样……)。
——市朗,就是那里。看见招牌上两个突起吗?双手握住那个,挂在上面。
市朗仔细看,那个白底黑字店招牌中央附近,有两个像是圆木桩子突起。为什这里有这样东西呢?为什非要吊在这上面不可呢?市朗虽然不知道原委,但却必须听从爸爸话。
——好样,市朗。
爸爸慢慢地蹲下来,撤出身,向后退去。
——你在那里做什呢?
“奶奶,救救呀!”
——哎呀,市朗。
奶奶抬头看向市朗。
——你又淘气。
但是爸爸根本没有理睬,他悠然地交叉双臂,站在遥远地面上,仰头看向市朗。
——市朗,爸爸还没收工吗?
自家中传来妈妈声音。而后——
——市朗,你在哪里?
这是……啊,是奶奶声音。
——加油,市朗。不要掉下来哦!
市朗最擅长单杠和爬云梯,像这样吊着本不是什难事。但是,那块刚刚刷完油漆招牌近在咫尺,那油漆味道实在是难以忍受。而且,那两个突起握上去手感也不好,非常滑——怎回事?那是油漆还没有干透感觉吧。
市朗正想着,突然又下起雨来。没有任何预兆,自傍晚昏暗天空上落下大颗雨滴。
眼看着双手打滑,就要掉下去。
市朗向下看,不禁浑身发抖。不知为何,自己离刚才站着地面似乎非常遥远。爸爸身姿看上去也如木偶般大小。不知何故、不知何时,那招牌竟然升高到几十米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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