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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苍白之雾(10 / 12)

妈妈稍稍抬起手臂,指指电视。

“以前,那山多美呀……”

电视里正在详细解说从去年开始火山喷发经过。当时画面中出现是今年五月中旬普贤岳。山顶上灰白色熔岩盖像花菜般,裂开无数细缝,向四周扩散。江南无法相信那就是自己孩提时代曾攀爬过山脉。太奇怪……

看着故土变得面目全非,不知妈妈当时是何种心情。

现在江南觉得——当时妈妈或许想到自己被病魔所侵蚀身体。而之前她所低声嘟囔着“真可怜”那句话,恐怕也是对她自己讲

“据说呀,搞不好们这里也有危险呢。不是说山体塌陷会引发海啸什吗?好像在江户时代,就有过火山喷发引发海啸记录。”

江南静静地走到床头,看看妈妈。与上次来时候相比,她脸颊更加瘦削,眼球看上去都凸出来

从五月开始,她病情明显恶化。锁骨带插着点滴管,鼻孔里还插着氧气管……每次来,她身上管子都在增多。她似乎已经无法摄取固体食物。虽然现在还能自己上厕所,但恐怕很快就不行

“感觉怎样?”

会儿,妈妈才用嘴角挤出丝笑容说道“没事”。

为数不少……

下午六点左右,江南到达医院。当时姨妈也在。妈妈病床边小电视机正开着。

妈妈盯着电视画面,连儿子来都没打招呼。

由高温气体和火山灰构成怪物般洪流蜂拥而至,吞噬切。树木成片倒下,民居熊熊燃烧,众人惊慌失措……江南被电视画面里那惨不忍睹情景惊呆言不发。

江南出生在岛原,在那里度过童年时代。长久以来,只要提到云仙山脉,他就感到非常亲切。他还不止次登上过普贤岳。上木场带具有乡土气息风景至今还记忆犹新。可现在,那里竟然变成这般模样……

“恐怕回不岛原。”

之后,妈妈这样嘀咕道。江南不知如何作答,旁边姨妈倒接过话头说:

“怎会嘛,姐,等你病好,火山也就不喷发……”

“不可能。”

妈妈躺在床上,轻轻

没事——和那些人相比。”

“‘那些人’?”

“就是那些被岩浆吞没人……”

“啊——遭大灾啦!”

“孝明,你看!”

“真可怜。”

妈妈嘟哝着,将视线从电视画面上移开。她声音听上去很平淡,让人觉得她已经没有力气来表现自己哀痛之情。

“人也好,村子也好,树也好,还有那座山脉,都让人觉得好可怜啊……”

“不知道要持续到什时候呢。”

姨妈反倒略显夸张般,抑扬顿挫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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