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用右手捂住嘴,步也迈不动,喉咙深处是大声呼救和呕吐冲动,可是无论怎努力也发不出声音。
他只手搭在椅背上,身体蜷缩成团,拼命挪动着筛糠般双腿,迈向爱伦·坡房间。
听到门被拍得山响,爱伦·坡翻身下床。
“怎?出什事?”
睡意刹那间散去,爱伦·坡掀开毛毯扑向大门。
走出大门,他眼发现隔两个房间扇门半开着,那里是厨房旁边盥洗室。
已经有人起床吗?
(可是没有任何动静,有人进厕所后忘记关门吗?)
门开向厨房侧,范走过去,沿着十角桌从右侧绕过去,仍然没有听见声音。
范逐扶着桌子周围蓝色椅背,心脏剧烈地跳动起来。顺着桌子慢慢转过去,门内景象映入眼帘。片刻之后……
范被床边闹钟唤醒。
(……上午十点,该起床。)
肩膀僵硬,浑身关节酸痛——昨天晚上睡眠质量并不好。
范揉着浮肿眼皮,胸口阵恶心。
(大家还在睡觉吗?)
生命案,而让她揪心是昨天晚上自己丑态百出。
风姿绰约、气质高雅——这是阿加莎对自己要求。无论何时何地,阿加莎直认为自己是美丽动人,并且深以为傲。
然而,洗好脸重新审视镜子里——
美丽高贵消失得无影无踪。
阿加莎伤心欲绝。
“谁?出什事?”
没有回音。
敲门声停止,取而代之是类似呻吟喘息声。爱伦·坡不假思索地打开门锁,转动门把手;然而门似乎被东西抵
“喀!”
范脖子似乎被人勒住,痛苦地发出声惨叫,刹那间胆裂魂飞,驻足原地动弹不得。
盥洗室门里,有个白色物体倒在地上。
蕾丝连衣裙、地上手臂、散落黑发——这是阿加莎身体,躺在地上纹丝不动。
“啊……啊……”
范侧耳倾听,同时点燃支香烟。吸进肺里烟让他头晕目眩,自己心里很清楚,自己在肉体上与精神上都已经不堪击。
(能平安回家吗?)
他茫然地望着半空,前思后想。
坦白说,他心惊胆战,惶惶不可终日,希望能像个孩子样放声痛哭,飞身逃离这里……
范哆嗦下,熄灭烟,站起来。
(要把自己肤色画得更靓丽才行。)
阿加莎打开化妆包。非同寻常事件、非同寻常状况、非同寻常立场……在这个让人精神崩溃现实中,这是她唯安慰。
(今天不用玫瑰色口红,改用红色。)
如今,在这个岛上,她再也不理会任何人目光;唯在意,是镜子里自己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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