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起身走向窗边。风依旧猛烈地刮着,但刚才在黑暗中飞舞着的雪已然不见了踪影。
打开窗子的一瞬间,大风猛地吹进屋。我冷得受不了,立即关了窗,合拢上对襟毛衣。
稍做犹豫后,我决定打开通向走廊的门。
腿有点儿不听使唤。脑袋不光是痛,还有点晕——啊呀,这怎么成!这里的空气太浑浊了。
门上不仅上了锁,还从内侧挂着搭扣。这是我为了自身的安全装上的,但不知为什么,此时我对开门换气没有抵触。
嘎吱、嘎吱……
我听到地板的响声。
有人沿着外面的走廊走了过来。辻井曾经发过牢骚,现在看来,二楼走廊上的脚步声确实很响。
从脚步声来判断,我觉得这个人不是水尻夫人。她走路的声音更大——也就是说,是辻井打工回来了吧?
这边的走廊与里面的“2-C”之间的门本来是锁着的,但自从上个月辻井搬到那边的房间以后,就经常开着了。这是因为辻井的房间里没有电话,经常要到大厅里接听投币式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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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视里,鼓着两腮的长脸播音员播报着新闻。
我窝在起居室的沙发中,无意中看到这样一则报道——
“自去年夏天起,京都市发生了连续杀害儿童事件。十三日清晨发现加藤睦彦(七岁)的尸体,这是本案第四位受害者。警方今天再次提出这一连串事件为同一凶手所为的推测。残留在睦彦脖子上的凶手指纹证实了这一看法……”
……君!
也许是门轴不太灵活了,不去管它的话,门向外开至九十度就停住了,刚好挡住与门差不多宽的走廊。
冷空气嗖地流入室内,但没有外面的空气那般寒冷。我边摇着沉重的头,边慢吞吞地回到沙发上。
吵人的脚步声沿走廊传了过来。
我
打工的地方或是别的什么地方打给他的时候,接听电话的人(一般是水尻夫人)必须要唤他出来。这时,如果关着二楼走廊上的门,就要特意从外面绕过去,那就太费事了。
脚步声慢慢地从房间前面走过。不久,推门声和关门声划破了夜的宁静。
似乎是辻井回来了。
走廊一侧的墙边点着煤油炉,屋子里很暖和。
头部隐隐作痛。说起来,点燃炉子之后,我就再也没有开窗换过空气。
一月十六日,星期六。晚上九点。
……君!
电视的旁边——面向前院的窗外漆黑一团。傍晚从来梦回家时,外面风雪交加。屋顶,路旁,院子里,都被几厘米厚的雪覆盖了。
新闻结束后,电影剧场开始了。我没有什么特别想看的节目,只是调低了音量,之后便不由自主地盯着画面。
又过了几分钟——也许是九点十五分左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