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用用力,冰冷剑锋,就似已将刺入肉里。
马空群却反而松口气,因为这是柄剑,不是刀,因为这个人也不是傅红雪。
傅红雪来时候纵然会在他背后出现,也绝不会改变声音。
这人又道:“你最好也不要胡思乱想,因为你永远也想不出是谁。”
马空群道:“你怎知是谁?”
这个人竟好像既没有血,也没有肉,只不过有副空荡荡躯壳而已。也许连躯壳都没有,只不过是她鬼魂,她无论是死是活,都要来问问这个负心汉,问他为什要抛下她,只顾自己逃命?
马空群脸色已发青,黯然道:“三娘,知道对不起你,无论你是人是鬼,从今以后,都不会再抛下你。”
他开始说话时候,人已慢慢地走过去,说到这里,突然出手,把扣住她臂。
站在这里,既不是她人,也不是她鬼魂,只不过是个穿着她衣裳稻草人而已。
马空群脸色已变,正想翻身,柄剑已抵在他背脊上,冰冷剑锋,已刺透他衣裳。
着滚。
“现在岂非也正如这落叶样?也正在烂泥中打滚?”
马空群垂着头,走过院子,上弦月冷清清光芒,将他影子长长地拖在地上,他推开门时候,月光也跟着照进去,照在个人身上。
个人幽灵般站在黑暗里,门推开时,冷清清月光就恰好照着她身上穿衣裳——件红色短褡衫,配着条黑缎子上绣着火红桃花百褶湘裙。
马空群呼吸突然停顿。他认得这套衣裳,沈三娘第次来见他时,穿就是这套衣裳。
这人笑道:“早就认得你,
个人从门后走出来,悠然长吟:“天皇皇,地皇皇。关东万马堂。马如龙,人如钢!”
马空群沉声道:“你是什人?”
这人道:“是个人,跟你样,是个有血有肉人,既不是鬼,也不是钢,所以若是你,现在定会老老实实地站着,连动都不动。”
他声音尖锐而奇特,显然不是他本来声音。
他冷冷地接着道:“你当然也不愿看见这柄剑从你胸膛里刺出去。”
就在那天晚上,他从她身上脱下这套衣裳,占有她。不管在哪里,不管到什时候,他永远都忘不那天晚上她带着泪,软语央求他脸,也忘不这套衣裳,虽然这套衣裳她已有多年没穿过。
现在她怎会又穿上这套衣裳?怎会忽然出现在这里?莫非她还没有死?
马空群忍不住轻轻呼唤:“三娘,是你?”
没有回答,没有声音。
只有风声从门外吹进来,吹得她整个人飘飘荡荡,就仿佛要乘风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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