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一生,过的究竟是种什么样的生活?生命对他也未免太无情。
他应该恨的!
“我若是他,我说不定也会痛恨所有的人,所有的生命。”
丁灵琳心里的恐惧和愤怒,忽然又变作怜悯与同情。
她若还能站起来,现在说不定会将他像孩子般拥抱在怀里。
傅红雪道:“你不该逼我的。”
他的手突然用力,已撕破了她的衣襟。
丁灵琳倒下去的时候,雪白的胸膛已在寒风里硬起来。
她的泪也已将流下,咬着牙道:“我没有错,小叶却实在错了,他看错了你,你根本不是人,是个畜生。”
傅红雪全身不停地颤抖,突然也倒了下去,缩成了一团。
丁灵琳道:“你会不会强*我?”
傅红雪冷冷道:“你是在提醒我?”
丁灵琳道:“你现在若要强*我,我当然没法子反抗,但我却希望你明白一件事。”
傅红雪在听。
丁灵琳道:“除了叶开外,无论什么男人只要碰一碰我,我就恶心,因为我觉得世上所有的男人,没有一个能比得上他。”
能脱衣服?”
丁灵琳的脸色也变了,失声道:“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傅红雪冷冷道:“你若不能脱,我替你脱。”
丁灵琳大骇道:“为什么要脱衣服?”
傅红雪道:“因为我不想看着你冷死、病死。”
可是她非但站不起来,几乎连动都不能动。
她连手
火光闪动下,他的脸竟已完全扭曲变形,嘴角就像马一样,吐出了浓浓的白沫。
丁灵琳反而怔住。
她也听说过,傅红雪是个有病的人,但她却未想到他的病竟会突然而来,来得竟如此可怕。
这少年不但孤独寂寞,满心创痛,而且还有这种可怕的病像毒蛇般纠缠着他。
唯一能安慰他、了解他的人,现在却已被埋入了黄土。
傅红雪充满痛苦和仇恨的眼睛里,仿佛又有火焰在燃烧。
他全身都仿佛有火焰在燃烧。
丁灵琳道:“你恨他,也许并不是因为他杀了翠浓,而是因为你知道自己永远也比不上……”
傅红雪突然一把揪住她衣襟,把她整个人提了起来,嗄声道:“你错了。”
丁灵琳道:“我没有错。”
丁灵琳这才发现自己身上衣服的确已湿透,地上也是阴寒而潮湿的,这样子躺一夜,明天不大病一场才是怪事。
她自己当然也不想冷死、病死,但若要叫她在男人面前脱衣服,她宁可死——除了叶开外,随便哪个男人都不行。
她咬着嘴唇,忽然道:“你是不是真的强*过马芳铃?”
傅红雪脸上的肌肉忽然绷紧,目中又露出痛苦之色,但他却还是点了点头。
只要是他做过的事,他就绝不推诿否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