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红雪道:“明白。”
翠浓道:“你既然不要,只好嫁给别人。”
她在笑,仿佛尽力想装出高兴样子来——无论如何,结婚都毕竟是件值得高兴事。
傅红雪眼睛瞪着屋顶上,显然也在尽力控制着自己,既不愿翠浓看出他心里痛苦和绝望,也不想再去看她。
但过很久,他忽然又问道:“你丈夫是不是也来?”
“恭喜你。”
翠浓听着他说出这三个字,仿佛笑笑,仿佛也说句客气话。
只不过她是不是真笑?
她说句什话?
他完全听不到,感觉不到。
翠浓道:“说过没关系,反正丈夫也知道在这里。”
傅红雪连声音都已几乎突然嘶哑,过很久,才总算说出三个字:“你丈夫?”
翠浓笑笑,道:“对,竟忘告诉你,已经嫁人。”
傅红雪心已碎,粉碎!
“恭喜你。”
傅红雪在心里告诉自己:“定要冷静,定要让她相信,也完全忘记过去事。”
翠浓站起来,走到床前,替他拉起被——甚至连这种动作都还是跟以前样。
傅红雪突然冷冷道:“谢谢你,要你来照顾,实在不敢当。”
翠浓淡淡地笑笑,道:“这也没什,你也不必客气。”
傅红雪道:“但你总是客人,应该招待你。”
翠浓道:“嗯。”
新婚夫妻,当然应该是寸步不离。
傅红雪咬
“恭喜你。”
他将这三个字反反复复,也不知说多少遍,但是他自己却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说什。
也不知说多久,他才能听得见翠浓声音。
她正在低语着。
“每个女人——不论是怎样女人,迟早都要找个归宿,迟早都要嫁人。”
这只不过是三个字,三个很普通字,无论任何人生中,必定都多多少少将这三个字说过多次。
可是在这世上千万个人中,又有几人能体会到傅红雪说出这三个字时感觉?
那已不仅是痛苦和悲伤,也不是愤怒和仇恨,而是个深入骨髓绝望。
足以令血液结冰绝望。
他甚至已连痛苦都感觉不到。他还活着,他人还在床上,但是这生命、这肉体,都似已不再属于他。
翠浓道:“大家既然都是老朋友,你为什还定要这客气?”
傅红雪道:“心里总是过意不去。”
双曾经海誓山盟,曾经融化为体情人,现在竟面对着面说出这种话来,别人定觉得很滑稽。
又有谁知道他们自己心里是什滋味?
傅红雪指甲已刺入掌心,道:“无论如何,还是不应该这样子麻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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