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十五月当头,
月当头兮血可流,
流不尽英雄泪,
杀不尽仇人头……
歌声也愈来愈远,终于听不见。
这声大喝,就像是半空中打下个霹雳,连聋子耳朵都要被震破。
那小伙子正跷着脚坐在旁边凳子上,竟被他吓得跌下去。大汉伸出蒲扇般大手,像抓小鸡似把他从地上抓起来,忽然对他咧嘴笑,道:“你怕什?怕请客?”
他不笑还好,这笑起来,张嘴几乎已裂到耳朵根子,看来就像是庙里金刚恶鬼。
小伙子脸都吓白,吃吃道:“…………”
大汉道:“你不请,请。”
酒,却不是你朋友,你最好记着。”
他把帽子往头上推,懒洋洋地站起来,赫然竟是条身高八尺彪形大汉,肩膀几乎有平常人两个宽,双蒲扇般大手垂下来,几乎已盖过膝盖,脸上颧骨高耸,生着两道扫帚般浓眉,张大嘴。
他身上穿衣服虽然又脏又破,但这站起,可是威风凛凛,叫人看着害怕。
本来已经有人要教训他,问他为什要喝人家酒,却不承认人家是朋友。
现在哪里还有人敢开口。
傅红雪痴痴地出半晌神,忽然仰天长叹,道:“好个杀不尽仇人头!”
凌晨。东方刚现出鱼肚白色,大地犹在沉睡。茶亭里已没有人,王聋子晚上并不睡在这里,现在这里只有那小伙子大车还停在树下,他人已蜷曲在车上睡着。
他随手掏,就掏出锭银子来,竟是五十两锭大元宝。小伙子眼睛又发直。
大汉道:“这锭银子全是你,但明天早,你就得在这里等着,载去白云庄,你若敢误事,你脑袋就会变得像这锭银子样。”
他手用力,手里银子竟被捏得像团烂泥。
小伙子刚站起来,又吓得跤跌倒。大汉仰面大笑,将银子往这小伙子面前抛,头也不回地扬长而去。
他走得虽不快,但步迈出去就是四五丈,眨眼间就已消失在暮色里,只听阵悲壮苍凉歌声自秋风中传来:
王聋子刚把五斤酒、十个卤蛋搬出来,这人就走过去,道:“这份归。”
他说话好像就是命令,既简单,又干脆。只见他抓起两个蛋,往嘴里塞,三口两口就吞下去。吃两个蛋,喝口酒,眨眼间五斤酒十个蛋就全下肚。大家在旁边看着,眼珠子都快掉下来。
他喝完最后口酒,才总算停下来歇口气,懒洋洋地摸着肚子,道:“照这样再来份。”
王聋子又吓跳,失声道:“再来份?”
大汉沉下脸,厉声道:“说话你听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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