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左脚先迈出
步，
但在傅红雪眼中看来，好像天下根本就没有件可笑
事。
白衣人似也笑不出
，干咳两声，道：“三老板吩咐在下，务必要请阁下赏光，否则……”
傅红雪道：“否则怎样？”
白衣人勉强笑道：“否则在下回去也无法交代，就只有站在这里不走。”
傅红雪道：“就站在这里？”
傅红雪垂下眼，看着手里刀。
白衣人等很久，才勉强笑，道：“阁下是否很快就要走呢？”
傅红雪道：“也许。”
白衣人道：“也许不走？”
傅红雪道：“也许。”
他慢慢地穿过街心，那石像般站在灯笼后人，突然迎上来，道：“阁下请留步。”
傅红雪就站住。
别人要他站住，他就站住，既不问这人是谁，也不问理由。
这人态度很有礼，但弯下腰去时候，眼睛却直盯在他手中刀上，身上衣服也突然绷紧，显然全身都已充满警戒之意。
傅红雪没有动，手里刀也没有动，甚至连目光都还是在遥视着远方。
狗。”
傅红雪走出门时候，门外不知何时已多两盏灯。
两个白衣人手里提着灯笼，笔直地站在街心。
傅红雪带上门，慢慢地走下石级，走过来，才发现这两个提着灯笼人身后，还有第三个人。
灯笼在风中摇荡，这三个人却石像般站在那里，动也不动。
白衣人道：“嗯。”
傅红雪：“站到几时？”
白衣人道：“站到阁下肯答应为止。”
傅红雪道：“很好……”
白衣人正在等着他说下去时候，谁知他竟已转身走。
白衣人道：“阁下暂时若不走，三老板就想请阁下明夜移驾过去叙。”
傅红雪道：“三老板？”
白衣人笑道：“在下说，当然就是‘万马堂’三老板。”
这次他真笑。
居然有人连三老板是谁都不知道，在他看来，这确是件很可笑事。
远方片黑暗。
过很久，这白衣人神情才松弛些，微笑着，问道：“恕在下冒昧请教，不知阁下是不是今天才到这里？”
傅红雪道：“是。”
他回答虽只是个字，但还是考虑很久之后才说出。
白衣人道：“阁下从哪里来？”
灯光照在他们身上，他们头发、衣褶间，已积满黄沙，在深夜中看来，更令人觉得说不出诡秘可怖。
傅红雪根本没有看他们。
他走路时候，目光总像是在遥望着远方。
是不是因为远方有个他刻骨铭心、梦魂萦绕人在等着他？
可是他眼睛为什
又如此冷漠，纵然有情感流露，也绝不是温情，而是痛苦、仇恨、悲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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