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单上孩子尿也还没有干透。
人呢?
“卓玉贞,杜十七!”
傅红雪放声大呼,没有回应。
——是卓玉贞背弃他?还是杜十七出卖他
夕阳满天,没有风雨。风雨在人们心里,在傅红雪心里。
——这朵黄花是不是从竹篱上摘来?为什要叫作伤心别离花?
——谁伤心?谁别离?
傅红雪不能问,不敢问,就算问也定问不出来。
想知道这答案只有个法子。
疯和尚道:“从哪里来,就该回到哪里去,现在回去,也许还来得及。”
傅红雪道:“来得及做什?”
疯和尚道:“你要做什,怎知道?”
傅红雪道:“你究竟是什人?”
疯和尚道:“只不过是个疯和尚,只不过偶然拾起朵小花而已!”
“看不出。”
“这是朵伤心别离花。”
“世上哪里有这种花?”傅红雪拈花手冰冷。
“有,这世上既然有人伤心,有人别离,怎会没有伤心别离花?”
疯和尚已不再笑,眼睛里充满种无法形容哀伤:“这世上既然有伤心别离花,沾着它人当然就难免要伤心别离。”
刚开放鲜花。
朵新鲜纯洁小花。
朵小小黄花。
——山麓下栋小屋有竹篱柴扉,还有几丛黄花。
——那是个小女孩种,个眼睛大大,辫子长长小女孩。
他用尽全力赶回去。
——现在回去,只怕还来得及。
可是他赶回去时,已来不及。
竹篱下黄花已完全不见,连朵都没有剩下来,人也已不见。
桌上还剩着三样小菜,锅粥,两副碗筷,粥还是温!
他忽然挥手,大喝道:“去,快去做你事,莫来烦和尚,和尚要清静。”
和尚已坐下,趺坐在瓦砾间,转眼就已入定。
古刹殿堂虽然已毁,他心里殿堂还是完好无恙,那就像是蜗牛壳,风雨来临时,他立刻就可以躲进去。
他是不是能看得出现在风雨已将来临?
04
傅红雪用两根手指拈着花枝,他手没有动,这里也没有风。
可是花瓣却忽然片片飘落,花枝也枯。
这双手本是他拔刀手,这双手力量,足以摧毁切生命。
疯和尚哀伤更浓:“花从来处来,已往去处去,人呢?为何还不回去?”
傅红雪道:“回到哪里去?”
傅红雪心沉下去,瞳孔突然收缩,握刀手也握得更紧。
“这朵花是从哪里来?”
“人是从来处来,花当然也是从来处来!”
疯和尚还在痴痴地笑,忽然将手里花抛给傅红雪。
“你先看看这朵花是什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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