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风但觉天地之间,又充满生机,自己每向上移动尺,那自己距离幸福也就近尺。但是,他却不知道,幸福这种东西,当你自认它距离你已经非常近时候,其实它和你,却距离得有你无法想象遥远哩!
他找着另条横生裂隙,将自己手掌插进去。数十年从未间断训练,虽然使得他手掌有如钢铁般坚硬,但此刻,他仍然感到阵阵深入骨髓痛苦。
只是这种痛苦强烈程度,却还比不上他心中所感受到,那种渗含着悲哀喜悦千万分之。
于是他缓缓弓下身子,只手紧抓着山壁,只手探入荆棘,微咬牙,狠狠心,抓着萧南苹头发,提上来。
萧南苹低低呻·吟声,道:
“南哥哥!你放心!只要你来。就不要紧。……根本没有受什伤哩。”
情感,更为可贵呢?
他喉头哽咽。
但他为这份真纯情感,更要珍惜自己和她性命。
此刻已是残冬。
春天就要到。他要和她齐享受那光辉灿烂春日,享受生命大好年华,享受这份真纯情感。
这痴情少女,此刻果然已经恢复生存勇气,也恢复对“死亡”搏斗精力,就算说话时候,也比方才振奋得多,已不再是断续。
伊风但觉手提处宛如无物,不禁安慰地微笑起来。他知道她轻功,并未失去,满面满手血迹,不过只是表皮擦伤罢。
于是他们便又缓缓地,挣扎着,向上面爬上去。
伊风仰目而视,他们距离崖边,虽然有着数十丈距离,但他相信:凭着自己和萧南苹功力,就算再远些,也可以爬得上去。
方才掩住日光那块乌云,此刻已走到不知那里去。
于是他哽咽着说道:
“苹妹!振作些,不要乱想!等把你拉起来。”
她倒握着双手,往荆棘中滑去。
他发现自己已经流下泪来,清澈,晶莹泪珠,沿着他面颊,轻轻滑落下去,滴,两滴。滴在他衣衫上。
“丈夫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然而他此刻并非伤心,而是深深地被这种真情所感动,人们之所以流泪,原非定是为着悲哀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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