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老先生沉吟着，道："你陪他去也好，只不过……"他转头去瞧李寻欢，下面
话显然是要李寻欢接着说下去。
李寻欢笑
笑，道："她既然已说非去不可，自然就是非去不可。"孙老先生也笑，道："
活到六十岁时才学会不去跟女人争辩，你学得比快。"李寻欢已站起来，道："既然要走，今天晚上就动身，你……"孙小红抢着道："你不要以为女人都是婆婆妈妈，有女人比男人还干脆得多，也
样说走就走。"孙老先生道："到那里，莫忘先去找你二叔，问问那边动静。"孙个红道："知道……"
她膘李寻欢眼，接着道："他若不愿跟他齐进去，就在二叔那里等他。"李寻欢忽然道："孙二侠已在兴云庄外守候十二年，他究竟为是什
？"这件事他直觉得很奇怪。
十二年前，正是他将要离家出走时候、那时孙驼子就已守候在那里，他实在猜
休息。"她叹口气，缓缓接着道："他以逸待劳，你在两天之内奔波数百里之后，再去迎战，这战胜负，也就不问可知，何况，他在那里说不定还另有埋伏。"李寻欢沉默很久，缓缓道："有些事你纵然明知不能做，也是非做不可。"孙小红嘎声道："但你若去，就等于是拿你自己性命去冒险，她对你难道就真这重要？比你自己性命还重要？"李寻欢又沉默很久，抬起头，凝注着她。
孙小红眼睛已湿，扭转头，避开他目光。
李寻欢字字缓缓道："只想你明白件事，你若换，你也定会这样做，她若换你，也会这样对你。"孙小红没有动，就好像根本没听到他说话。
可是她眼泪却已流下来。
女人若真爱上个男人，就希望自己是他心目中唯女人，绝不容第三者再来加入。
但无论如何，李寻欢心里毕竟已有她。
她痴痴站在那里，心里也不知是甜？是酸？还是苦？
孙老先生忽然叹息声，道："这是他非做不可事，就让他去吧。"孙小红慢慢点点头，忽然笑，笑得虽辛酸，却总是笑。
她带着泪笑道："忽然发现自己实在是个呆子，他认得她在之前，还没有看到他时候，他们之间已经有许多许多事发生，是后来才加入，所以，应该生气是她，不应该是。"孙老先生也笑笑，柔声道："个人若知道自己是呆子，就表示这人已渐渐聪明。"孙小红眨着眼，道："但也有件事是非做不可。"孙老先生道："什事？"
孙小红道："要陪他去，非去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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