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己是否真心说这句话呢?那就只有天知道。
石绣云家,是栋很小屋子,显然最近才粉刷新,连那两扇木板门也是新油漆。
石绣云正在院子里赶鸡回笼。
她穿件粗布衣服,头发也没有梳好,赤着足穿着双木屐,正是“屐上足如霜,不着鸦头袜”,虽然蓬头粗服,看来却别有种风情。
楚留香在竹篱外,悄悄地欣赏半天,才轻轻唤道:“石姑娘,石绣云。”
楚留香心已跳起来,却还是不动声色,道:“不错,说就是他!”
小谢道:“前两天还看到过他。”
楚留香赶紧问道:“在哪里?”
小谢道:“他好像就住在前面那条‘青衣巷’,是第几家门小人却没看清,因为他好像有点鬼鬼祟祟,连人都不敢见。”
他只顾说别人,却忘自己,等他说完话,再抬起头来,面前人忽然不见。
有什不应该,你说……你说……有什不应该?”
她说话就像爆蚕豆似,别人简直插不上嘴。
楚留香怔住,实在有些哭笑不得。
他现在已知道自己找错人,这少年并不是叶盛兰,而是“小谢”,这少女更不是他想象中那人。
看来她只不过是“曹家”逃妾,看上小谢,就卷带细软,和小谢双双私奔到这里来。
石绣云惊,抬头,瞧见他,脸忽然飞红起来,话也不说,扭头就走,飞也似跑回去。
楚留香只有等。
等半天,石绣云才出来,头已梳好,衣服也换过,又穿起那双水红色新绣鞋。
楚留香笑,轻声道:“你这双鞋子好漂亮。”
楚留香又是兴奋,又是好笑。
他猜得果然不错,叶盛兰果然就躲在这松江城里,但他却未想到叶盛兰是个唱戏。
青衣巷是条很长巷子,最少有百多户人家,叶盛兰究竟住在哪家里?小秃子拍着胸脯,说是用不着两个时辰,他就能打听出来。
这时天已快黑。
楚留香找家馆子,结结实实地大吃顿,就去找石绣云。他告诉自己这是为正事,而非为私情。
他们知道曹老头不肯就此罢休,自然躲着不敢见人。
楚留香摸摸鼻子,喃喃道:“清官难断家务事,但你们若真想好好过日子,就该想法找些正当事做,怎能整天关起门来睡觉。”
小谢脸红,顿首道:“是,是,是,小人定听大爷吩咐,从此好好做人。”
楚留香已走出门,却还不肯放心,忽又回头来问道:“你们既是京城来,可知道个叫叶盛兰吗?”
小谢道:“叶盛兰?大爷说可是大栅栏,‘富贵班’里那唱花旦小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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