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糟是,上午吃那点东西早已消化得干干净净,现在他肚子空得简直就像是胡铁花口袋。
他并不是挨不得饿,就算两三天不吃东西,也绝不会倒下去。
他只不过很不喜欢挨饿,他总觉得世上最可怕两件事,就是饥饿和寂寞。
现在就算原路退回也来不及,这条路上唯有东西地方,就是三岔路口上那小酒摊子。
从这里走回去至少也要个半时辰。
她咧嘴笑,又道:“客官为什不先坐下来喝酒,等再好好地想想。”
看来这老板娘拉生意法子并不是酒和牛肉,而是她笑。
她这法子向很不错。
只可惜这次却不太灵,她笑得最甜时候,楚留香连人带马都已到两三丈开外,只留小块银子下来。
他已不想叫任何女人对他印象太好。
楚留香还是不计较,更不争辩。
他本不是来喝酒。
他还是看看那老板,道:“刚才有辆马车走过,你们看见吗?”
老板没有说话,因为他知道他老婆喜欢说话,尤其喜欢跟又年轻又阔气客人说话。
他也知道话说得愈多,小账愈多。
别人太太习惯。
第二,交两天桃花运,他几乎送命。现在只要是女人,他就看着有点害怕。
他故意去看那老板,道:“好,有酒就来碗。”
老板娘道:“切点卤菜怎样?牛肉还是早上才卤。”
楚留香道:“好,就是牛肉。”
楚留香叹口气,已开始对那
老板娘咬着嘴唇,恨恨道:“原来又是个奔丧,赶着去送死吗?”
黄昏,黄昏后。道路愈来愈崎岖,愈来愈难走,仿佛又进入山区。
天色忽然暗下来。
林木渐渐茂密,连星光月色都看不见。
楚留香忽然发现自己迷路,既不知道这里是什地方,也不知道这条路是通到哪里去。
老板娘道:“这里每天都有很多辆马车经过,却不知客官要找那辆马车是什样子?”
这下子倒把楚留香问住,他根本连那辆车影子都没看见。
老板娘眨眨眼,又道:“刚才倒是有辆马车奔丧似赶过去,就好像家里刚死人,赶回去收尸似,连酒都没有停下来喝杯。”
楚留香眼睛亮,道:“对,就是那辆,却不知往那条路上去?”
老板娘沉吟着,道:“那好像是辆两匹马拉黑漆马车,好像是往左边去……”
老板娘道:“半斤,还是斤?”
楚留香道:“随便。”
他有很好习惯——他从不跟任何女人计较争辩,于是老板娘笑得更甜,忙着切肉倒酒。
确是竹叶青,但看来却像是黄泥巴。
肉最少已卤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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