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居然真还没有死?
陆小凤好像已把身子酸疼全都忘记得干干净净,就像是个忽然听见谭叫天在外面唱戏戏迷样,忽然跳
除风鸡外,还有碟腊肉、碟炒蛋、碟用上好酱油泡成腌黄瓜。
陆小凤足足喝四大碗又香又热粳米粥,才肯放下筷子。
现在他身上虽然还有点酸疼,心里却愉快极。
只可惜他愉快总是不太长久。
他正想再装第五碗粥时候,外面忽然有个人送封信来。
有谁能想得到这夜他睡在哪里?
他是睡在屋顶上,所以第二天早上醒来时候,他人几乎已被风吹干,吹成只风鸡。
——看来个人有时候还是应该自作多情些,日子也会好过些。
他叹息着,费好大力气,才把手脚活动开,幸好方玉香已走——谁也没法子能在张已被压得七零八碎床上睡夜。
谁也不会想到要到屋顶上去找他出气,所以这口冤气只有出在他衣服上。
:“是蓝胡子老婆,你把罗刹牌交给,也算是交差,所以你点也不吃亏。”
陆小凤道:“若找不到呢?”
方玉香道:“那也是自己心甘情愿,绝不怪你。”
她声音更娇媚、更动人:“夜已经这深,外面风又这大,反正也不敢出去!”
陆小凤又叹口气,道:“也曾说过,绝不会把你赶出去,但是,至少还可以把自己赶出去。”
信纸很考究,字也写得很秀气:“那骚狐狸子走没有?不敢找你,你敢不敢来找?不敢来是龟孙子。”
送信人,陆小凤认得是店里伙计,看这封信口气,陆小凤当然也看得出是丁香姨口气。
——她难道还没有死?
“这封信是谁叫你送来?”
“是位丁姑娘,就是昨天跟客官你起来那位丁姑娘。”
他想多穿件衣服时,才发现所有衣服都被撕得七零八碎,唯完整件长衫上,也被人用丁香姨留下胭脂写几行字:“陆小凤,你胆子简直比小鸡还小,你为什不改个名字,叫陆小鸡?”
陆小凤笑。
“就算是鸡,也绝不是小鸡。”他摸摸自己已被吹干脸,“至少也应该是只风鸡。”
04
风鸡滋味很不错。
他居然真站起来,头也不回地走出门,只听“哗啦啦”声响,那张又宽又大,又结实木板床,竟忽然塌下来。
陆小凤笑。
听见方玉香大骂声,他笑得更愉快:“你不让好好睡觉,也不会让你好好睡!”
他不是圣人,也不是君子。
幸好他是陆小凤,独无二陆小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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