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她直都跟在陆小凤后面,就好像有根看不见线把她吊住。
陆小凤盯过别人梢,也被别人盯过梢,只不过同时居然有三拨人跟他梢,这倒还是他平生第次。
三拨人并不是三个人。
那春水般温柔女孩子,只不过是其中个——第拨只有她个。
第二拨人就有五个,有高有矮,有老有少,骑着高头大马,佩着快剑长刀,个个横眉怒眼,好像并不怕陆小凤知道。
宽大舒服床、干净被单、柔软鹅毛枕头,还随时供应洗澡热水。
陆小凤正躺在床上,刚洗过热水澡,吃顿舒服晚饭,还喝两斤上好竹叶青。
无论谁在这种情况下,唯应该做事,就是闭起眼睛来睡觉。
他已闭上眼睛,却偏偏睡不着,他有很多事要去想——这件事其中好像还有些漏洞,可是他又偏偏想不出。
只要他闭上眼睛,眼前就会出现两个女人。
01
大家都知道陆小凤是个浪子。
流浪也是种疾病,就像是癌症样,你想治好它固然不容易,想染上这种病也同样不容易。
所以无论谁都不会在夜间变成浪子,假如有人忽然变成浪子,定有某种特别原因。
据说陆小凤在十七岁那年,就曾经遇到件让他几乎要去跳河伤心事,他没有去跳河,只因为他已变成浪子。
陆小凤也只有装作不知道。事实上,他确也不知道这五个人是什来历?为什要盯他梢?
第三拨人是三个戴着方巾,穿着儒服老学究,坐着大车,跟着书童,还带着茶具酒壶,好像是特地出来游山玩
个女人穿着件轻飘飘、苹果绿色、柔软丝袍,美丽脸上完全不着点脂粉,神情总是冷冰冰,就像是座冰山。
另个女人却像是春天阳光,阳光下泉水,又温柔、又妩媚、又撩人。
尤其是她那双眼睛,看着你时候,好像下子就能把你魂魄勾过去。
陆小凤魂还没有被勾过去,只因为她根本没有正眼看过陆小凤。
可是陆小凤却直在看着她,而且这两天来,几乎时时刻刻都能看到她。
浪子是从来不会去跳河——除非那天河水碰巧很温暖,河里碰巧有个美丽女孩子在洗澡,他又碰巧是个水性很好人。
浪子们向不愿意虐待自己,因为这世上唯能照顾他们人,就是他们自己。
陆小凤对自己向照顾得很好,有车坐时候,他绝不走路,有三两银子天客栈可以住,他绝不住二两九。
天福客栈中“天”字号几间上房,租金正是三两银子天。
到天福客栈去住过人,都认为这三两银子花得并不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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