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他也不可能不承认，这张脸
确很美，甚至已美得全无瑕疵，美得无懈可击。
这种美几乎已不是人类美，几乎已美得像是图画中仙子。
这种美已美得只能让人远远地欣赏，美得令人不敢接近。
所以柳长街远远就站住。
她当然也已在镜子里看见
他，却没有回头，只是冷冷地问：“你就是柳长街？”
柳长街怔怔道：“你也不知道？”
小姑娘道：“
只知道，无论谁要见们家小姐，都得从头到脚，彻彻底底地洗五次。”
所以柳长街就洗五次。
他穿上崭新衣服，跟着这小姑娘去见那位“小姐”时，忽然发现
个人能接连洗五次澡，也并不是件很难受事。
现在他全身都觉得很轻松，走在光滑如镜长廊上，就好像是在云堆里样。
小姑娘哈哈地笑着道：“没有。”
柳长街道：“有猫屎？”
小姑娘道：“也没有。”
柳长街道：“身上有什
？”
小姑娘眼珠子转，圆圆脸上，已泛起阵红晕。
忽然又进来，后面居然还跟着两个人，抬着个崭新木盆，盆里装满水，水温度也恰好不冷不热。
小姑娘又指指这盆水，柳长街看她两眼，终于又跳进这盆水里去，就好像已有三个月没有洗澡样，把自己又彻底洗次。
他并不是那种生怕洗澡会伤元气男人，事实上，他向很喜欢洗澡。
他也不是那种多嘴男人，别人若不说，他通常也不问。
可是等到这小姑娘第四次叫人抬着盆洗澡水进来时，他也没法子再沉得住气。
“就是。”
“姓孔，叫孔兰君。
长廊尽头，有扇挂着珠帘门。
门是虚掩着，并不宽，里面屋子却宽大得很，雪白墙壁，发亮木板地，这大间屋子里头，只摆着桌、椅、镜。
个修长苗条，穿着杏黄罗衫女子，正站在那面落地穿衣铜镜前，欣赏着自己。
她确是个值得欣赏人。
柳长街虽然没有直接看见她脸，却已从镜子里看见。
他身上什也没有。
柳长街道：“已洗过三次澡，就算身上真有狗屎，现在也早就洗干净。”
小姑娘红着脸点点头，其实她已不能算太小。
柳长街道：“你为什还要再洗次？”
小姑娘道：“不知道。”
他已将全身皮肤都擦得发红，看来几乎已有点像是根刚削皮红萝卜。
小姑娘居然又指指这盆洗澡水，居然还要叫他再洗次。
柳长街看着她，忽然笑。
小姑娘也笑，她根本直都在笑。
柳长街忽然问道：“身上有狗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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