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是斜卧在短榻上，背对着小马：“随便你揍
什
地方都行。”
小马道：“好。”
他又握紧拳头冲过去。
他可以打这人
后颈和背脊，也可以打这人屁股和腰。
这都是人身上关节要害。
卜战道：“好，好汉子。”
他忽然指着后面
扇门，道：“敲门五次，推门进去。”
这扇门后屋子比较长，也比较宽。
屋角有张短榻，短榻上斜卧着个人，也是背对着门，却不知是睡是醒。
小马再躬身问：“朱五太爷？”
他居然毫不考虑就答应，而且说打就打，先冲过去，再转身打这人鼻子。
这并不是因为他特别喜欢打人鼻子，只不过因为他从不愿在别人背后出手。
先冲到这人面前再转身，出手当然要慢步。
这拳打空
。
这个人凌空跃起，再飘飘落下。
这人道：“什礼？”
小马道：“双拳头。”
这人道：“你拳头？”
小马道：“是。”
这人道：“你这双拳头有什用？”
老人又道：“走进去再向左，就可以看见扇门。敲三次门，就推门进去。”
他又弯下腰去扫地，扫那永远扫不尽落花。
小马很想说几句有礼貌话，却连句都说不出。
等他走入竹篱，再回头时，却已看不见竹篱外弯着腰扫花人影。
门也在花丛中。
现在全都是空门，只要挨上拳，就再也站不起来。
但是小马打并不是这些地方。他打是墙，这人对面墙。
拳头打过去，木板墙立刻被打穿个大洞，碎裂木板反激出来，弹向这人脸。
这人当然没法子再躺在那里，身子挺，已凌空
这人道：“不是。”
小马道：“你是谁？”
这人道：“是个想挨揍人。”
小马道：“若想见朱五太爷，就得先揍你顿？”
这人道：“不错。”
小马失声道：“是你。”
他认得这个人。
这个人不是朱五太爷，是卜战，“老狼”卜战。
卜战看着他，眼睛居然也有笑意，道：“你从不在背后打人？”
小马道：“嗯。”
小马道：“这双拳头会打人，打你要打人。”
这人道：“人人拳头都会打人，为什偏偏要你？”
小马道：“因为打得比别人快，也比别人准。”
这人道：“你先打两拳试试。”
小马道：“好。”
小马敲门三次，就推开门走进去。
木屋不大，窗明几净。个人坐在窗下，背对着他，仿佛在看卷画。
小马躬身问：“朱五太爷？”
这人既不承认，也不否认，却反问道：“你来干什？”
小马道：“来送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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