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虽提高,却仍是那矜持,那温文有礼。
沈璧君知道这就是连城璧,世上很少有人能像他这样约束自己。
在这刹那间,连城璧种种好处突又回到她心头。她忽然发现自己原来也是在怀念他。
在这刹那间,她恨不得冲进屋里去,投入他怀里。
但她却并没有这样做。
连城璧就住在这院子里。
店栈中伙计以诧异眼色带着她到这里来,她只挥挥手,这伙计就走,连句多余话都没有问。
在这种地方做事人,第件要学会事,就是要分清什是该问,什是不该问。
西面厢房,灯还亮着。
沈璧君悄悄地走过院子,走上石阶。
“会不会为他而放弃那种安定正常生活,放弃荣誉和地位,放弃那些关心人,放弃切?”
她不敢再想下去。
她知道自己并不是个坚强人,她不敢试探自己。
她甚至不敢再想萧十郎对她种种恩情,不敢再想他那双明亮眼睛,眼睛里情意。
现在,她只想连城璧。
独怆;天心难测,世情如霜……
歌声高亢,唱到这里,突然撕裂。
沈璧君目中已流下泪来。
萧十郎已伏在桌上,挥手道:“醉欲眠君且去!你走吧……快走吧,既然迟早都要走,不如早些走,免得别人赶你……”
沈璧君心从来也没有这乱过。
她知道连城璧不喜欢感情冲动人。
她慢慢地走上石阶,门已开,站在门口,正是连城璧。
这两
石阶只有四五级,但她却似乎永远也走不上去。
也不知为什,她心里竟似有种说不出畏惧之意,竟没有勇气去推开门,没有勇气面对自己丈夫。
她所畏惧是什?
她是不是怕连城璧问她:“这些日子你在哪里?”
房子里灯光虽很明亮,但说话声音却很低,直到这时,才突然有人提高声音问道:“外面是哪位?”
她决心要做连城璧忠实妻子,因为……
现在车马已停下,她已回到她自己世界。
这是人世界,不是狼。
院子里很静,静得甚至可以听到落叶声音。
因为现在夜已很深,这里又是家很高贵客栈,住都是很高贵客人,都知道自重自爱,绝不会去打扰别人。
她知道这次是必定可以回去,回到她熟悉世界,切事又将回复安定、正常、平静。
这次她回去,以后绝不会有任何人、任何事再来扰乱她。
这本是她所企求,她本该觉得高兴。
但现在……
她拭干泪痕,暗问自己:“萧十郎若是拉着,要不走,会不会为他留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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