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就有的发亮的眼睛,也可以看见很多别人看不见的事。
巨大的石
他用了他的刀。
天上地下,还有什么别的力量,能比得上萧十一郎的出手一刀?
地道里潮湿阴暗,阳光永远照不到这里,风也永远吹不到这里。
从月光如水的山巅突然走下来,就像是一步走入了坟墓,又像是一跤跌入了地狱。
萧十一郎走了下去。
风更冷,星更稀。
轿夫和童子还是木头人般站在月光下,三个人的脸都已扭曲变形,眼珠凸出,张大了嘴,仿佛在呼喊却又听不见声音。
萧十一郎伸手拍了拍童子的肩,童子倒在一个轿夫身上,这轿夫又倒在另一个轿夫身上,三个人全都直挺挺地倒下去,全身早已冰冷僵硬,竟似先被人以毒针隔空点住穴道,就立刻毒发而死。
这种暗器手法的可怕,实在已令人不可思议。
那瞎子和黑衣人居然会凭空不见,更令人不可思议。
。
黑衣人忽然又道:“你……你真的一定要我死?”
瞎子道:“我已死过一次,这次该轮到你了。”
黑衣人黯然道:“我又何尝不是已死过一次,你又何必逼我……”
她突然出手,洒出了一片寒光,她的人围着这六角亭的柱子转了两转,竟忽然不见了。
只要能找出这秘密的答案,他宁愿下地狱。
沿着曲折的地道走进去,前面更黑暗,看不见一点光亮,也看不见一个人影,尽头处石壁峥嵘,用手抚摸一遍,仿佛可以分辨出是尊巨大的石佛。
人呢?
那黑衣人和瞎子难道已被躲在黑暗中的鬼魂妖魔吞噬?
萧十一郎闭起眼睛,深深呼吸,再睁开来,已可隐约辨出石佛的面目。
萧十一郎走上来凤亭,站在黑衣人刚才站着的地方,忽然大喝一声,反手拔刀。
刀光厉电般飞出,刀风呼啸飞过,“喀嚓”一声响,六角亭里的六根柱子,竟已砍断了三根。
亭子“哗啦啦”倒塌了半截,三根柱子中,果然有一根是空的,下面就是地道。
这机关地道建造得非常巧妙,若是不懂得其中巧妙,就算找三天三夜,也未必能找得出。
萧十一郎根本没有找,他用了种最简单、最直接的法子。
瞎子凌空翻身,躲过了他的暗器,厉声道:“你竟敢暗算我?你……”
亭子里已只剩下一个人,他却还在厉声呼喝,破口大骂,当然没有人响应。
一阵风吹过,瞎子突然闭口,终于发现黑衣人走了。
他孤零零地一个人站在黑暗中,显得又可怜,又可怕,忽又仰首狂笑,道:“莫忘记天宗三十六处分堂都是我一手创立的,你还能逃到哪里去?”
笑声凄厉,他的人也围着柱子转了两转,也忽然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