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秋山道：“
看你不像。”
风四娘道：“哪点不像？”
史秋山道：“从头到脚都不像。”
风四娘咬
咬牙，冷笑道：“若不像摇船
，你说像什
？”
史秋山霍然长身而起，“刷”
声，展开手里折扇，摇两摇。
霍无病道：“妇道人家，总是不好意思跟男人通名道姓。”
史秋山道：“看她并不像害羞样子。”
王猛道：“不管怎样，人家既然不愿说，你又何必定要逼着人家说？”
史秋山道：“既然已问，她又何必定不肯说？”他眼睛又在盯着风四娘，沉着脸道，“你是不是不敢说？”
风四娘忍不住道：“不敢？为什不敢？”
“叫王猛。”
虬髯大汉抢着道：“王八蛋王，是老三。”
风四娘忍不住要笑，这位王三爷看来倒比较有趣些。
她没有笑，因为史秋山又在问：“姑娘你姓什？叫什名字？”
风四娘道：“是个摇船。”
，不是看她脚，是在盯着她脸，幸好她头上还有顶竹笠挡住月光。
风四娘头也垂得更低些——男人眼睛真该全都缝起来，也许连嘴都该缝起来。
史秋山忽然咧开嘴笑，道：“姓史，叫史秋山，太史公史，秋色满湖山秋山。”
他眼睛虽小，嘴巴很大，好像口就能吞下个半斤重大馒头。
风四娘忍住气，低着头叫声：“史大爷。”
风四娘手也已握紧。
——男人眼睛里，若是带着种不怀好意微笑，她当然能看得出。
史秋山眼睛里就带着种不怀好意微笑，他究竟想干什？风四娘准备先
史秋山冷冷道：“因为你怕被问出你来历。”
风四娘笑，笑得并不妩媚。
她是在冷笑：“个摇船女人，难道还会有什见不得人来历？”
史秋山也在冷笑，盯着她问道：“你真是个摇船？”
风四娘道：“当然是。”
史秋山道：“摇船难道就没有名姓？”
风四娘道：“摇船有没有名姓，大爷们都不必知道。”
史秋山道：“既然同船共渡，就是缘分，既然有缘分，又何妨问问名姓？”
风四娘索性闭上嘴，她生怕张嘴，就要指着史秋山鼻子大骂出声。
——这个人实在是个“要命”书生，讨厌得要命。
“不是史大爷，是史二爷。”
史秋山道：“大爷是这位，他姓霍，霍无病。”
面色蜡黄中年人点点头，风四娘只好又叫声：“霍大爷。”
——看你明明是有病样子，为什偏偏要叫作无病？
这句话总算忍住没说出来，她脾气好像已改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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