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浪凝目瞧了他半晌,展颜一笑,道:“不想你说话也有如此坦白的时候。”
王怜花笑道:“我纵要骗你,能骗得过你么?”
两人抚掌而笑,居然仿佛意气甚投。
但沈浪突又顿住笑声,道:“但你却仍然忘记了一件事,这件事正是一切问题的症结所在。”
王怜花道:“此事
沈浪一笑道:“你为何要这样做,为何要这样说?”
王怜花淡淡笑道:“你难道猜不出?”
沈浪道:“无论我是否猜得出,我都要听你亲口告诉我。”
王怜花道:“你自然早已知道,这自然是家母的意思。”
沈浪道:“哦?她……”
沈浪嘴角终于又露出那种懒散的、毫不在乎的微笑。
王怜花若非已经易容,嘴角的笑容必定也和沈浪差不多。
这是当今一代武林中两个最具威胁性,最具危险性,也最具侵略性的人物,此刻在这四面垂藤的阴影中,面对面笑着,他们的心里在想着什么?他们的笑容有什么含义,谁能知道?谁能猜得出?
他们的年纪相差无几,他们的立场似同非同,他们的关系是如此复杂,他们究竟是友,是敌?
他们是想互相陷害,还是想互相扶助?
,任凭泪珠横流,像是永生也无法再移动。
然后,她突然嘶声悲呼,道:“你为何不早对我说,你为何方才不对我说,你是不是还想骗我。”她翻转身奔出垂藤,踉跄而去。
她没有再回头。
沈浪就这样瞧着她冲出花丛。
他没有拦阻,没有说话,他根本没有动。
王怜花诡秘地一笑,道:“我若是她,我也会这样做的,任凭你这样的男子保留自由之身,世上只怕没有一个女人能放心得下。”
沈浪道:“你此刻是以什么身份在和我说话?”
王怜花道:“兄弟之间,敌友之间。”
沈浪道:“此刻你和我又回复为兄弟了么?”
王怜花道:“在别人面前,你算是我的长辈、叔父,但是只有你我两人在时,我却是你的兄弟、朋友……有时说不定还是你的对头。”
谁能知道?谁能分得出?
无论如何,在这一刹那间,正是最危险的时候,他们心中若有积怨控制不住,此刻便是出手的时刻。
这一出手,必将惊天动地,必将改变天下武林之大局,这一出手,必将分出生死存亡,胜强弱负。
但他们谁也没有出手。
危险的一刻,只是在平静的微笑中度过。
他甚至连神情都恢复了平静,没有丝毫变化。
王怜花就这样瞧着沈浪,也没有动,没有说话。
他面上的表情甚是奇特,目中直藏着一丝残酷的笑。
沈浪终于回转头,面对王怜花。
王怜花就以那种含笑的目光,瞧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