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七七瞧着他的脸,流泪道:“打得疼的,你瞧,你的脸,都被我打成如此模样,而你非但全不怪我,反而……反而……”
她又一把抱住沈浪,嘶声道:“你对我这么好,我永远也不会忘记,我……我永远也不能宽恕自己,永远……永远……永远……”
她忘了一切,抱着他,亲着他的脸——她的眼泪沾湿了他的脸,却不知她的吻是否能融化他脸上的疼痛。
熊猫儿、金无望,并肩而立,瞧着这动人的一幕,两人面上也不知是何表情,心里也不知是何滋味。
沈浪微笑道:“好了,莫要再哭了,起来吧,莫要叫金兄与熊兄瞧了笑话……好孩子,听话,快起来。”
朱七七茫然站起来,“噗”地跪下,流泪道:“我若是在做梦,就让这梦一直做下去吧,我宁愿做梦,我……我再也受不了啦……再也受不了啦。”
沈浪这才站起,目光中充满怜惜与同情之意,他面上虽已被打得又红又紫,但嘴角仍带微笑,轻叹道:“好孩子,莫哭,你现在并非做梦,刚刚才是做梦,一个噩梦。”
这语声是那么温柔,那么熟悉,也全没有故作的嘶哑。
朱七七再无猜疑,痛哭着扑到他身上,道:“是你救了我?”
沈浪轻声道:“只恨我来得太迟,让你受了许多苦。”
沈兄毁了她。”
朱七七凝目望去,光亮之下,只见金无望目光深沉,熊猫儿满面激动,这目光、这神情,岂是别人可以伪装得出。
再听他两人这语声……不错,这两人确是真的,千真万确,再也不假,但……但他们又怎会来到这里?
再瞧被她压在下面的那人——目中那充满智慧与了解的光芒,嘴角那洒脱的,对任何事都不在乎的微笑。
不错,这更不会假,这更假不了。
朱七七这才想起金无望和熊猫儿就在身旁,她站起身,心中不免有些羞涩,也有些歉疚……
她垂着头,不敢去瞧他们。
只见一双
朱七七痛哭着道:“你救了我,我反而打你……你辛辛苦苦救了我,换来的反是一顿痛打,我真该死……该死……”
她突然回手,自己用力打着自己。
沈浪捉住了她的手,柔声道:“这又怎能怪你。”
朱七七道:“这要怪我……噢,沈浪……沈浪,你方才为何不抵抗,不还手,你方才为何要让我打?”
沈浪微笑道:“你受了那么多苦,我就让你打两下出出气,又有何妨,何况你那双手根本就打不疼我……”
这竟是真的沈浪。
但……但假的又怎会突然变成真的?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朱七七又惊,又喜,又奇,道:“我……我这莫非是在做梦么?”
熊猫儿道:“谁说你在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