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无望终于说出话来。
他长长吸口气,字字缓缓道:“不错,那妇人确是快活王门下。”
沈浪怎肯放松,立刻追问:“你在快活王门下掌管钱财,位居要辅,那妇人点头之间,便可将你钱财要出,她地位显然不在你之下,她是谁?莫非竟也是酒、色、财、气四大使者其中之?但她却又怎会是个女子?”
他言语像是鞭子,鞭鞭抽过去,丝毫不给金无望喘气机会,所问每句话,又俱都深入要害。
金无望又不敢去望他目光,默然半晌,忽然反问道,“你可知普天之下,若论易容术之精妙,除‘云梦仙子’门之外,还有些什人?”
他看来虽似凝视着飞尘,其实金无望面上每个细微变化都未能逃过他眼里,说到此处,金无望面上神色果然已有些变。
沈浪立刻道:“是以据判断,那可怜妇人,必定也与快活王有些关系,她那可怜模样,只怕是装出来。”
说完这句,他不再说话,目光也已回到金无望脸上,金无望嘴唇紧紧闭着,看来有如刀锋似。
他面上却是凝结着层冰岩——马车前行,冷风扑面,两人你望着,望着你,彼此都想瞧入对方心里。
金无望似是要从沈浪面上神色,猜出他已知道多少。
,又默然半晌,沈浪嘴角又泛起笑容,这笑容渐渐扩散,渐渐扩散到满脸。
金无望道:“你笑得也有些古怪。”
沈浪道:“你心里秘密,纵不说出,也总能猜到些。”
金无望道:“说话莫要自信太深。”
沈浪笑道:“猜猜看如何?”
沈浪微微沉吟,缓缓地道:“易容之学,本不列入武功范畴,是以易容术精妙之人,未必就是武林名家……”
突然拍膝盖,失声道:“是,你说莫非
沈浪便自然似要从金无望面上神色,猜出他究竟肯说出多少。
良久良久,马车又前行百余丈。
终于,金无望面上冰岩渐渐开始融化。
沈浪心已动,但却勉强忍住,只因他深知这是最重要关键——人与人之间那种想要互占上风微妙关键。
他知道自己此刻若是忍不住说话,金无望便再也不会说。
金无望冷冷道:“你只管猜吧,别事你纵能猜到,但这件事……”
语声戛然而住,只因下面话说不说都是样。
马车前行,沈浪凝视着马蹄扬起灰尘,缓缓道:“你相交以来,你什事都未曾如此瞒,只有此事……此事与你关系之重大,自然不问可知。”
金无望道:“哦?……嗯。”
沈浪接道:“此事与你关系既是这般重大,想必也与那快活王有些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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