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在皮毛上轻轻抚摸几下,笑道:“幸好在下出手不重,还未伤着金兄皮毛,金兄快请收回去,日后莫教别人剥去。”
金不换亦自大笑道:“沈相公真会说笑,在下身上哪有皮毛……相公莫忘,这块狐狸皮本是在下自相公你身上剥下来。”顺手将狐皮披在肩上,又道:“但沈兄狐皮,却端暖和得很。”
沈浪暗骂:“这家伙竟连嘴上也不肯吃亏。”口中却笑道:“常言说得好,宝剑赠予烈士,红粉赠予佳人。这块狐狸皮,自然唯有金兄才配消受。”
两人嘻嘻哈哈,针锋相对,你刺句,刺你句,谁也不肯饶谁,但沈浪竟绝口不提朱七七失踪之事,金不换却实在有些憋得
,血液也似已为之凝结,全身立时冰冰冷冷——放在转角处朱七七、花蕊仙、金无望与阿堵,就在这盏茶时刻不到工夫里,竟已全都失踪,宛如真被恶鬼吞噬般。
沈浪被惊得呆在当地,额上汗珠,有如叶上朝露,粒粒迸发而出。突然,个嘶哑语声自他身后传来,狞笑着道:“沈相公,久违。”
这语声入沈浪之耳,沈浪嘴角、颊下之肌肉,立时因厌恶与惊栗,起阵扭曲,有如闻得响尾蛇震动尾部时之咝咝声响般。
他暗中吐口气,极力使心神仍然保持冷静,真力保持充盈,以准备应付此后之艰险。
只因此人现身后,无论任何种卑鄙、凶毒、阴恶之事,便随时俱可发生。等到沈浪确信已准备充分,他仍不回身,只是放声笑,道:“两日未见,金兄便觉久违,难道金兄如此想念小弟?”
那嘶嘶语声哈哈笑道:“委实想念得紧,沈相公你何不转过身子,也好让在下瞧瞧你这两日来是否消瘦些。”
沈浪微笑道:“多承关心……”突然旋身,身形闪,已掠至语声发出之处,眼角方自瞥见团黑影,手掌已抓过去,出手之快与目光竟然相差无几,那黑影哪能闪避得开,立时被他把抓在手里。
哪知阴影中却又发出哈哈笑声,笑声起,火光闪亮,那“见义勇为”金不换斜斜地倚靠着石壁,副优哉游哉、好整以暇模样,左掌里拿着只方自点燃火折子,右手拿着根短木杖,杖头挑着件皮裘——被沈浪手抓着,竟是他杖头之皮裘。
金不换满面俱是得意之色,哈哈笑着道:“这件皮裘乃是沈相公相赠予在下,莫非相公你此刻又想收回去?”
沈浪方才已当得手,此刻才知这金不换实在不愧是个大*大猾之徒,早已步步设防。沈浪心中虽失望,口中却大笑道:“只当这是金兄,方想过来亲热亲热,哪知却是块狐狸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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