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听病榻上老人轻叱道:“三弟住口,你又不是不知道冷三脾气,偏要骂他,岂非找打。”
虬髯老人大笑道:“俺只是跟他闹着玩,反正他又打不着俺,冷三,你打得着俺,算你有种。”
冷三面容木然,也不理他,笔直走到榻前,道:“五百两。”突然反身掌,直打那虬髯老人肩头,他不出钩而用掌,只因掌发无声。
虬髯老人果然被他掌打得直飞出去,“砰”地撞在墙上。但瞬即翻身站起,那般坚厚石墙被他撞得几乎裂开,他人却毫无所伤,又自怒骂道:“好混球,真打?”卷袖子,便待动手。
颀长老人飘身而上,挡在他两人中间,厉声道:“三弟,又犯孩子气?”
落拓少年目光扫,只见最最破旧张告示上写着:“赖秋煌,三十七岁,技出崆峒,擅使双鞭,囊中七十三口丧门钉,乃武林十九种歹毒暗器之,此人不但诡计多端,而且*毒凶恶,劫财采花,无所不为,七年来每月至少作案次,若有人将之擒获,无论死活,酬银五百两整,绝不食言。仁义庄主人谨启。”
落拓少年伸手撕下这张告示,转身走向右面小院。他似已来过数次,是以轻车熟路,石像般两个黑衣人见他前来,对望眼,长身而起。
落拓少年将尸身放在地上,伸个懒腰,摊开手掌,便要拿银子,独臂黑衣人钩将尸身挑起,瞧两眼,冷峻目光中,微微露出丝暖意,将尸身夹在肋下,大步奔出,另黑衣人倒杯酒递过去,落拓少年仰首饮而尽,从头到尾,三个人谁也没有说话,似是三个哑巴似。
那独臂黑衣人自小路抄至第二重院落,那颀长老人方自推门而出,见他来,含笑问道:“又是什人?”
独臂黑衣人将尸身抛在雪地上,伸出右手食指指。
虬髯老人道:“俺只是问问他…
颀长老人俯身看,面现喜色,脱口道:“呀!赖秋煌!”
那虬髯老人闻声奔出,大喜呼道:“三手狼终于被宰?当真是老天有眼,是什人宰他?”
独臂黑衣人道:“人!”
虬髯老人笑骂道:“俺知道是人,不是人难道还是黄鼠狼不成?你这狗娘养,难道就不能多说个字……”
他话未说完,独臂黑衣人突然钩挥过来,风声强劲,来势迅疾,钩还未到,已有股寒气逼人眉睫。虬髯老人大惊纵身,个筋斗翻进去,他身形虽高大,身法却是轻灵巧快无比,但饶是他闪避迅急,前胸衣衫还是被钩破条大口子。独臂黑衣人攻出招后,并不追击,虬髯老人怒骂道:“好混球,又动手,俺若躲得慢些岂非被你撕成两半。你这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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