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无缺这才真怔住。他本以为这“苏樱”既能治他不治之伤,必然是江湖耆宿、武林名医、退隐林下高手,他再也想不到这苏樱竟是个年华未满双十少女。
苏樱眼波流动,淡淡道:“山居幽僻,不知哪位是阁下引路人?”
花无缺道:“这……在下……”
他实未想到白夫人竟要他来求这少女救他性命,面对着这淡淡笑容,冷漠眼光,他怎样好意思说出恳求话来?
苏樱道:“阁下既然远道而来,难道连句话都说不出?”
只见条清溪蜿蜒流过,溪旁俏生生坐着条人影。
她垂头坐在那里,似乎在沉思,又似乎在向水中游鱼诉说着青春易逝,山居寂寞。
她漆黑长发披散肩头,袭轻衣却皎白如雪。
花无缺竟不由自主被迎宾白鹤带到这里,岸上人影与水中人影相互辉映,他不觉又瞧得痴。
白衣少女也回过头来,瞧他眼。她不回头也罢,此番回过头来,满谷香花,却似乎顿然失去颜色。只见她眉目如画,娇靥如玉,玲珑嘴唇,虽嫌太大,广阔额角,虽嫌太高些,但那双如秋月、如明星眼波,却足以补救这切。
,心里也不知是何滋味。
这女人害得他如此模样,但此刻他却只有感激,只有信任,绝没有丝毫怀疑和愤恨。
车马转过几处山坳,突又停住。山岩边,浓荫下,已来三个人,却正是铁萍姑、江玉郎和白山君。
花无缺已走入那已被苍苔染成碧绿色石门。
石门之后,洞府幽绝,人行其中,几不知今世何世。
她
她也许不如铁心兰明艳,也许不如慕容九清丽,也许不如小仙女妩媚……她也许并不能算很美。
但她那绝代风华,却令人自惭形秽,不敢平视。
此刻,她眼波中带着淡淡丝惊讶、丝埋怨,似乎正在问这鲁莽来客,为何要笑得如此古怪。
花无缺脸竟不觉红起来,道:“在……在下花无缺,特来求见苏樱苏老先生。”
白衣少女缓缓接着道:“就是苏樱。”
花无缺只恨自己笑声,偏偏要破坏这令人忘俗幽静,他用力掩住自己嘴,笑声还是要发出来。
走片刻,入洞已深,两旁山壁,渐渐狭窄,但前行数步,忽又豁然开朗,竟似已非人间,而在天上。
前面竟是处幽谷。白云在天,繁花遍地,清泉怪石,罗列其间,亭台楼阁,错综有致。
远远声鹤唳,三五白鹤,伴有二褐鹿徜徉而来,竟不畏人,反而似乎在迎接着这远来佳客。
花无缺正已心动神移,那白鹤却已衔起他衣袂,领着他走向青石路上,繁花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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