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竟已没有力气伸手去推。
江玉郎轻抚着她肩头,缓缓道:“告诉我,你怕的究竟是什么?”
铁心兰努力使自己心跳平静下来。于是她跺着脚道:“我不理你了,你刚刚吓得我半死,我为什么要理你!”
她知道自己绝不是江玉郎的敌手,她知道此时此刻,唯有少女的娇嗔,才是她唯一可用的武器。
江玉郎果然笑了,大笑道:“你真是个可爱的女人,难怪小鱼儿和花无缺都要为你着迷了。”
但铁心兰瞧见了这个男人,却比瞧见什么恶魔都要吃惊。
她失声而呼,道:“江玉郎,是你!”
江玉郎微笑道:“不错,是我,我方才跟你开了个玩笑,你受惊了么?”
铁心兰一步步往后退,道:“你……你要怎样?”
江玉郎却微笑道:“我们是老朋友了,你看见我还怕什么?”
人?巨大的香炉,褪色的黄幔,魁伟而狰狞的神像……灯光又像是忽然暗淡了。
铁心兰忍不住打了个寒噤,大声道:“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何要躲起来?”
没有人回答,也瞧不见人影。莫非那木雕的神像,在向一个平凡的女子恶作剧?
铁心兰不敢抬头,却又忍不住抬起头。巨大的山神,箕踞在一只猛虎身上,似乎正在瞧着她狞笑。
铁心兰几乎忍不住要抛下灯,转身逃去。铜灯又变得冰冷,她的手已开始发抖。
铁心兰抢着道:“你以为你自己比不上他们两人?”
江玉郎眯着眼道:“你以为我比他们两个人如何?”
铁心兰道:“他们还都是
铁心兰连脚趾都冰冷了,脸上却勉强挤出一丝微笑,道:“谁说我还在害怕,我也高兴得很。”
她嘴里说着话,脚下还是在往后退,她突然将手里的灯,往江玉郎脸上摔了过去,飞一般逃出了大殿。她突然撞入一个人怀里。
铁心兰用不着用眼瞧,已知道这人是谁了。这人穿的衣裳又软又滑,滑得像一条满身都是腥涎的毒蛇。
这人的一双手也是又软又滑。他竟然轻轻搂住了铁心兰,柔声道:“你为何要逃?你难道怕我?”
铁心兰整个人都软了,整个身子都发起抖来。
忽然,神幔后爆发出一阵狂笑声。
一人大笑道:“铁心兰呀铁心兰,你的胆子倒当真不小。”这语声赫然竟似那木塑神像发出来的。
但铁心兰反自沉住气了,她也冷笑道:“你既敢请我进来,为何又躲在神像后不敢见我?”
那人大笑道:“女人的胆子,有时候的确比男人大得多。我本想骇你一跳的,谁知道竟被你瞧破机关了。”
随着笑声,一个人缓缓自神像后转了出来,飘摇的灯光,照着他苍白的脸、锐利的眸子。他果然是个十分英俊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