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舒舒服服地坐
下来，道：“先来四个凉菜，棒棒鸡、凉拌四件、麻辣蹄筋、蒜泥白肉，再来个肥肥
樟茶鸭子、红烧牛尾、豆瓣鱼……”
他说
样菜，店伙们就点下头，四个店伙头都点酸，小鱼儿才总算叹口气，笑道：“深更半夜，也不必弄太多菜，马马虎虎就这几样吧，但酒却要上好，竹叶青还是花雕都行，先来个二三十斤。”
几个店伙听得张口结舌，这些菜二十个人都够吃，这小子居然才“马马虎虎”，几个人怔半晌，才吃吃道：“抱歉……小……小店酒，已经被方才三位客官喝光。”
铜先
“扬子江酒楼，正宗川菜”。
但这时扬子江酒楼上却已没有人，几个伙计，正在打扫收拾。
几个人抬头，全都骇得呆住——个戴着铜鬼脸人，不知何时已走上楼来，正冷冷地瞧着他们。
小鱼儿却笑嘻嘻道：“你们发什
呆，这位大爷脸上戴虽然是青铜，腰里却多是金子，财神爷上门，你们还不赶紧招呼。”
那店伙吃吃道：“抱……抱歉得很，小店已经打烊。”
银子，连鬼都会推磨，何愁饭铺不为你开门。”
铜先生忍住怒火，道：“这里就有家饭铺，你叫门吧。”
小鱼儿道：“这家饭铺叫三和楼，是江浙菜，不行……嗯，这里还有家真北平，定是北方菜，也不行。”
铜先生怒道：“为何不行？你难道不能将就些？”
小鱼儿正色道：“不行，个人可以对不起朋友，但却万万不能对不起自己肠胃。因为朋友到你倒霉时都会跑，但肠胃却跟你辈子。”
铜先生冷冷瞧着他，忽然把揪住他头发。
那店伙身子就好像腾云驾雾似，直飞出去。等他定过神来，才发觉自己竟已坐到横梁上。身子虽未受伤，胆子却几乎骇破，头晕，直栽下来，若不是小鱼儿接着，脑袋不变成烂西瓜才怪。
铜先生冷冷道：“不管你们打烊没有，他要吃什，你们就送什上来，只要少样，你们这四个人休想有个活着！”
四个店伙哪里还敢说个“不”字？
小鱼儿大笑道：“愉快愉快，和你这样人出来吃饭，当真再愉快不过。”
铜先生狠狠盯着他，过半晌，才缓缓道：“世上人人都怕
，你……你为何不怕？”
小鱼儿笑道：“明知你绝不会自己动手杀，为何要怕你？”
铜先生霍然扭转身，大步而行。
小鱼儿大笑道：“其实你也不必生气，你明知你愈生气，就愈开心，又何必定要和自己过不去呢？”
只见前面处楼上，还有灯光，招牌上几个斗大金字，也在闪闪发着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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