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心兰不觉又垂下头,道:“不知道,他说……”
花无缺接口道:“江小鱼托来禀报燕大侠,他今日只怕不能前来赴约。”
燕南天怒道:“他为何不能来?”
花无缺长长吸口气,道:“他已被人拘禁,只怕已是寸步难行……”
他知道自己这番话如果说出来,后果必然不堪设想,他话未说完,
花无缺只好点头。铁心兰眼睛亮,道:“莫非是他托你来?”
花无缺道:“是。”
铁心兰道:“他……他自己为何不来?”
花无缺不答反问,道:“燕大侠为何不在,你反在这里?”
铁心兰垂下头,道:“昨天晚上,燕大侠找到,对说许多话,又叫今天在这里等他。你知道,燕大侠说话,是没有人能拒绝。”
花无缺默然半晌,仰天叹道:“永远也不会恨你,虽然不能和你……和你在起,但终生都会将你当妹妹样看待。”
他笑笑,接着又道:“还有,要告诉你,也从来没有恨过江小鱼,他虽然和命中注定要做仇敌,但也是平生唯真正朋友,你……你能和他在起,也觉得很高兴……”
铁心兰忽然大呼道:“大……大哥,这辈子,永远感激你,真正地感激你。”她泪中带笑,实不知是悲是喜。
花无缺也不知是悲是喜。他知道铁心兰这声“大哥”唤出,便是终生无法更改,纵然已多多少少建立起些情感,但这份情感,也被这声“大哥”完全改变,这声“大哥”唤得虽亲近,却又是多疏远。
花无缺仰面向天,终于忍不住长长叹息,道:“但愿他莫要对不起你……莫要对不起你!”
花无缺道:“他对你说些什?”
铁心兰脸红红,咬着嘴唇道:“燕大侠说,要……和他先聊聊,然后……”
突听林外人大笑道:“你们小两口子已谈,此刻来得是否太早?”
花无缺霍然转身,只见燕南天长笑大步入林,瞧见他,笑声骤顿,脸色沉,厉声道:“你怎会在这里?你怎会来?”
他目光闪电般在铁心兰面上扫,又道:“小鱼儿呢?”
这是种愿望、种祈求,也是种铭誓,种自舒放和宽解——这两句话中情感复杂,只怕也是别人难以解。
但无论如何,现在他们心里总已比较坦然。“大哥”这两个字就是堵堤防,令他们觉得自己情感已不致泛滥。
铁心兰终于嫣然而笑,道:“大哥,你怎会又到这里来?”
花无缺沉吟着道:“受人之托,来找个人。”
铁心兰已追问道:“你莫非是要来找燕大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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