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聋又哑老头子,远远站在门口,此刻也不禁打个冷战,他瞪大眼睛,像是在说:“你手里明明已是口削铁如泥宝剑,却又为什不为他们将那见鬼‘情锁’削断?”
江别鹤抬起头,瞧见他这充满惊疑目光,像是已瞧破他心意,微微笑,缓缓道:“此刻自然还不能将那‘情锁’削断,那孩子肚子鬼主意,谁也猜不到他要干什,只有叫玉郎时时刻刻地监视着他……有那‘情锁’,他就是想溜想跑,却也是跑不走。”
可惜他说话对象只不过是个又聋又哑老头子,他无论说什,这老头子都是听不见。
走廊上,有个小小灯笼。昏黄灯光,照着荒凉庭园,只黑猫蹲踞在黑暗里,只有眼睛闪着碧绿光。
小鱼儿和江玉郎走在这曲廊上,脚下地板吱吱直响,远远有风吹着树叶,小鱼儿缩起脖子,苦笑道:“任何人若在这种地方住上十年,不变成疯子才怪。”
眼睛。”
小鱼儿大笑道:“但愿能有你说这好,也但愿能就是你说那人儿子。只可惜爹爹也和样,纵然是个聪明人,但绝不是什美男子,而且他现在也正活得好好,也许正在他那张逍遥椅上抽着旱烟哩。”
他大笑着站起来,走出去。江玉郎也只有跟着他。
小鱼儿又笑道:“实在想陪你多聊聊,却又实在忍不住要去睡……希望你明天能找几个有用锁匠来,能将这见鬼‘情锁’打开。”
江别鹤叹道:“这路上几乎已将鄂中带有名巧手锁匠都找过,实在想不到这‘情锁’机簧竟造得如此妙。”
江玉郎道:“你放心,你用不着住十年。”
小鱼儿笑道:“你终于说话……方才在你爹爹面前,还以为你变成哑巴哩。”
江玉郎道:“在爹爹面前敢像你那样说话人,世上只怕也没几个。”
小鱼儿瞧着那黑黝黝后园,笑笑道:“这后园你去过?”
江玉郎道:“去过
他笑又道:“但你只管放心,就在这两天必定能寻得柄削铁如泥宝剑……到这里,你什事都不必再烦心。”
小鱼儿笑道:“所以现在只要沾着枕头,立刻就会睡得像死人似。”
江玉郎现在就像是已突然变成个世上最听话、最老实孩子,老老实实地随他走出去。
江别鹤温柔地瞧着他们背影消失,缓缓在袖中摸索着,竟摸着柄长不过尺短剑。
这短剑剑鞘黑黝黝,看来毫不起眼,但等到江别鹤抽出这口剑来,屋子里却像是有电光闪。森冷剑气,立刻使烛火失去光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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