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声很轻，说话
声音低沉而有魅力。
高老大直走到他身旁，也俯首看着井水，淡淡道：“你认为他真会去杀老伯？”
律香川道：“他绝不会。”
高老大道：“那
你为何要让他下去？”
律香川道：“
可以让他下去，却绝不会再让他上来。”
“老伯无论在哪里，那地方就绝不会只有
条退路。”
他确信这点，确信这密道必定另有退路，确信自己可以帮老伯逃出去。
孟星魂已消失在井水中。
律香川站在那里，看着，等着。
然后，他身后忽然响起
个人脚步声。
律香川又拍拍他肩，微笑道：“信任你，你绝不是那种说话不算数人！”
孟星魂什话都没有再说，突然纵身，人已跃入井水里。
律香川俯下身，道：“快上来，愈快愈好，等得不耐烦时，说不定会将这口井封死。”
孟星魂道：“明白。”
律香川又笑笑道：“很好，早就知道你是个明白人。”
真不愿被别人找到，就只能个人躲进去。”
律香川又笑，道：“不错，这点确重要，更重要是，只有呆子才会要女人为他保守秘密，这话本是老伯自己说，始终不懂，他自己怎会忽然忘记。”
孟星魂咬着牙，道：“也不懂。”
律香川沉吟着，缓缓道：“这是不是因为他已太老？太老人和太年轻人，这两种人通常都最容易上女人当。”
孟星魂道：“他不老——有种人只会死，不会老！”
高老大眼波流动，道：“可是你有没有想到过，他下面也许另有退路？”
律香川道：“想到过！
他并没有回头。
因为他知道来是谁。
这地方四面已布下三重埋伏——百四十六个人，三重埋伏。
除他亲信人之外，连苍蝇都休想飞得进这里来。
现在律香川已不比从前，他生命已变得非常珍贵。
井水冰冷。
冰冷井水已将孟星魂身子包围，他全身都已浸入井水里，直到他完全冷静。
然后他立刻将自己计划重头再想遍！
他当然不会真来杀老伯，谁也不能要他来杀老伯。
他这样做，只不过为要见到老伯，然后计划别。
律香川道：“不错，也只情愿死，不愿意老，老比死还可怕。”
他拍拍孟星魂肩，微笑道：“所以你现在不如赶快去要他死吧。”
孟星魂道：“你呢？”
律香川道：“当然会在这里等着你，没有亲眼看见老伯头颅，无论如何也不安心！”
孟星魂面上全无表情，目光遥视着远方，字字道：“你会看到，很快就会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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