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公子心跳:“她来!”
不是。
这人脚步踉跄,看来是个醉汉,头上戴帽子也歪下来,遮住大半个脸。远远就嗅到有阵阵酒气。
花公子皱皱眉。
他自己没有喝酒时候,总是很讨厌喝醉人。他自己喝醉时候,却认为自己豪爽而可爱。
弯新月挂上树梢。
“夜已深,她为什还不来?”
花公子确已等得快急疯,恨不得立刻冲到她家里去问她。
可是他不敢。
他不敢做任何件可能让她不高兴事。
他还年轻,可是他对人生却似已比她更厌倦。
为什?
她轻轻叹口气,喃喃道:“也许应该让他死。因为并不能给他快乐……”
兰兰垂首走进来,递来方干净丝巾,赔笑道:“小姐脸洗好吧!花公子定等得快急疯。”
她淡淡道:“让他等,让他疯。”
才对她这样死心塌地吧!
她若真爱上他,嫁给他,他也许就会变得不在乎。
人,本就是这种如此奇怪动物。对他们已得到东西,总不知道多加珍惜,等到失去时,又往往要悔恨痛苦。
人,为什总喜欢折磨自己?
她现在很少去想这种事,也许因为她对人生已看得太透彻,所以她无论对什事都觉得很厌倦。
他希望这醉汉快点走过去,这醉汉却偏偏向他走过来,忽然道:“你在等人?”
花公子昂起头,根本不屑理睬。
醉汉喃喃道:“也等过人,但要等值得人,才等,你呢?”
花公子冷冷道:“你管不着。”
醉汉
有时他也会替自己生气,气得要命,觉得自己本是好好个人,为什要被她如此欺负。
他甚至诅过很多次咒,诅咒以后绝不再去找她。
可是他不能。
他人就像是被根看不到绳子绑住,拉着他去找她。
只要看到她,心里立刻充满柔情蜜意,怒气早已不见。黑暗中忽然走出来条人影。
兰兰眨眨眼,道:“小姐你难道点也不喜欢他?”
她摇摇头。
兰兰道:“那小姐最近为什总是跟他起出去玩呢?”
她凝视着水波,缓缓道:“也许只因为没有人来约。”
花公子穿着大红斗篷,站在树下。
她还年轻,本不该对人生看得如此透彻,本不该如此厌倦。
包围着她那些人,很多人年纪都比她大,可是他们无论对什都觉得很有兴趣,点点小事也会让他们笑个不停。
有时候她简直觉得他们太幼稚,太无聊。
望着清澈水波,她忽然想到那天坐在溪水旁那年轻人。
那眼睛里充满忧郁和痛苦年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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