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无论他怎变,就算他变成灰,郭大路还是眼就认出他来。
谁叫他脸上麻子这多?
郭大路只看两眼,就立刻扭过头,去看窗子外招牌。这次他决定先沉住气,绝不再轻举妄动。
现在他若走过去,把揪住那麻子,问他为什要送珍珠给水柔青,问他知不知道燕七下落,别人定会认为他是个疯子。那麻子当然也可以问三不知,把什事都推得干干净净。
现在这麻子也进雅座。
但这两天酒喝到嘴里,却好像是苦,而且特别容易醉。
既然晚上还有事,他也不敢多喝,只有拼命吃菜。他心情愈坏,吃得愈多。若是再找不到燕七,他说不定就会变得比这填鸭还肥。
太阳下山后,饭馆里就渐渐开始上座。各式各样人,川流不息地上楼来,其中还有獐头鼠目龟奴,带着花枝招展粉头,来应客人叫条子。
于是,旁边用屏风隔起来雅座里,又响起丝竹声、歌曲声、调笑声、碰杯声,夹杂着呼卢喝雉声、猜拳行令声,实在热闹极。
但郭大路却好像坐在另个世界里,这件事本来是他最感兴趣,但现在却觉得点意思都没有。
溜,他就去找,也定找不到。
郭大路想来想去,愈想愈窝囊。
“若是换王动,那麻子今天就休想能溜得掉。”
他决定先找个地方去大吃大喝顿,安慰安慰自己,晚上再到这附近来查个水落石出。
他已决心在这里泡上,不找到那麻子,绝不善罢甘休。
跟他齐来女客,显然也不是良家妇女,还没过多久,就在里面唱起来,
没有燕七在旁边,就好像菜里没有盐样,索然无味。
他叹口气,慢慢地替自己斟杯酒,忽然看到五六个很标致小姑娘,拥着个锦衣佩剑大汉,嘻嘻哈哈地上楼。
莫说是店里伙计,连郭大路都看出,这锦衣大汉是个挥金如土豪客,手面必定不会小。
他也忍不住多瞧眼,这眼瞧过,他手里酒壶都几乎跌下来。
这锦衣豪客竟然是个麻子,而且正是刚才在湖畔要饭那麻子。下午还是个乞丐,晚上就变成阔佬,这变实在变得太厉害。
太阳已经快下山,现在开始喝酒,已不能算是太早。
城里最大饭馆叫会宾楼,鸭三吃和活杀鲤鱼是他们招牌菜,从汾阳来汾酒喝下去也蛮有劲头。
郭大路找张临窗桌子,叫桌子菜。
临走时候,东城老大着实送他笔盘缠,这些市井中游侠儿,有时确比江湖豪杰还义气,还够朋友。
平时只要几杯酒下肚,郭大路心情立刻就会开朗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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