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该不该杀！
黄昏。有雾。
黄昏本不该有雾，却偏偏有雾。梦一样的雾。
人们本不该有梦，却偏偏有梦。
谢晓峰走入雾中，走入梦中。
厉真真道：“我们早已决定了，只要能达到目的，绝不择任何手段。”
欧阳云鹤道：“我们的目的只有八个字。”
谢晓峰还没有问，厉真真已说了出来！
“对抗天尊，维护正义。”
她接着又道：“也许我们用的手段不对，我们想做的事却绝没有什么不对。”
简传学走了，垂着头走了。
他走了很久，欧阳云鹤才长长叹了口气，道：“谢晓峰果然不愧是谢晓峰。”
这也是很简单的一句话，而且很俗。
可是其中包含的意思既不太简单，也不太俗。
厉真真也叹了口气，轻轻地、长长地叹了口气，道：“如果我是你，绝不会放他走的。”
“我不怪你。”
简传学也只问了他一句话：“你真的不怪我？”
谢晓峰道：“我不怪你，只因为你本来并不认得我。”
简传学沉默了很久，才慢慢地说：“是的，我本来不认得你，一点都不认得。”
这是很简单的一句话，却有很复杂的意思。
他在笑，可是任何人却不会认为他是真的在笑。
他在看着简传学。
简传学垂下了头。
“是的，是我说的。
“我是天尊的人，田在龙也是。
是雾一样的梦？还是梦一样的雾？
如果说人
梅长华道：“所以你若认为我们杀错了人，不妨就用这柄剑来杀了我们。”
欧阳云鹤道：“我们非但绝不还手，而且死无怨恨！”
厉真真道：“我是个女人，女人都比较怕死，可是我也死而无怨。”
谢晓峰手里有剑。无论是什么人的剑，无论是什么剑，到了谢家三少爷的手里，就是杀人的剑！
无论什么样的人都能杀，问题只不过是在——
谢晓峰道：“你不是我。”
厉真真道：“你也不是我，也不是欧阳云鹤、梅长华、秦独秀。”
谢晓峰当然不是。
厉真真道：“就因为你不是，所以你才不了解我们。”
欧阳云鹤道：“所以你才会觉得我们不该杀了黎平子和田在龙的。”
——不认得的意思，就是不认识。
——不认识的意思，就是根本不知道你是个什么样的人。
谢晓峰了解他的意思，也了解他的心情。
所以谢晓峰只说了三个字！
“你走吧。”
“是我告诉田在龙的，所以他们才会知道。”
这些话他没有说出来，也不必说出来。
“我看错了你。
“我把你当作朋友，就是看错了。”
这些话谢晓峰也没有说出来，更不必说出来。谢晓峰只说了四个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