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开诚道:“那只因为他老人家教训,晚辈时刻不敢忘记。”
谢晓峰也慢慢地点点头,喃喃道:“很好,很好,很好……”
他将这两个字也不知说多少遍,声音愈说愈低,头也愈垂愈低。
他手却已握紧。
长街上挤满人,有是红旗镖局属下,也有不是,每个人都看得出这位天下无双名侠,心里充满内疚和愧恨,已准备用自己鲜血来洗清。
谢晓峰道:“直没有好好照顾你,你小时定受尽别人侮辱耻笑,只希望你能好好做人,酒色两字,最好……”
他下面在说什,小弟已听不见。
想到自己童年时遭遇,想到娃娃拥抱着他情景,小弟只觉得股怒气直冲上来,忽然大声道:“好,走,这是你要跟着,本就不欠你什!”
他说走就走,也不回头。没有人阻拦他,每个人眼睛都在盯着谢晓峰。
大雨如注,沿着他湿透头发滚滚流落,流过他眼睛,就再也分不清那究竟是雨水?还是泪水?
时袁家兄弟就看出,就算他们双剑合璧,也绝不是你对手,所以才知难而退,在下两眼不瞎,当然也看得出来,若非逼不得已,实在不愿与你交手。”
谢晓峰道:“很好。”
铁开诚道:“可是现在你既然这说,想必已准备在剑法上较生死胜负。”
他冷笑,接着道:“江湖中道理,本来就是要在刀头剑锋上才能讲得清楚,否则大家又何必苦练武功?武功高明人,无理也变成有理,那本就算不得什。”
谢晓峰凝视着他,过很久,忽然长叹,道:“你错。”
就在这时,人丛中忽然有人
他动也不动地站在那里,就好像天地间已只剩下他个人。也不知过多久,他才转身,面对铁开诚。
铁开诚没有开口,也不必再开口。有谢家三少爷抵罪,红旗镖局上上下下,还有谁能说什?
谢晓峰却忽然问句很奇怪话:“据说铁老镖头近年直很少在江湖走动,为就是要自己教导你。”
铁开诚慢慢地点点头,黯然道:“不幸他老人家已在两个月前去世。”
谢晓峰道:“但是你毕竟已经成器。”
铁开诚道:“错在哪里?”
谢晓峰道:“既已服罪,当然就用不着你来出手。”
铁开诚虽然向自负,能喜怒不形于色,此刻脸上也不禁露出惊讶之色。江湖中替人受过,为朋友两肋插刀事,他也不是没有见过,可是以谢晓峰身份武功,又何苦如此轻贱自己性命?
谢晓峰已走过去,拍拍小弟肩,道:“这里已没有你事,你走吧。”
小弟没有动,没有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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