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己也不知道这是种什样感情,只知道人与人之间,若是有这种感情,就算是受苦受骗,也是心甘情愿。
就算死都没关系。
她又抬起头,痴痴迷迷地看着他:“知道你心里在想什。”
“你知道?”
“你想要解散天尊,带回那个孩子,安安静静地过几年。”
他再转身往前走,她还在跟着:“可是你伤口还在流血,至少也该让先替你包好。”
他不理。
她又说:“虽然这是叫人去伤你,可是那完全是另外回事,只要你开口,随时都可以去替你杀那些人。”
他脚步又慢,终于又忍不住回过头,冷酷眼睛里已有感情。
不管那是爱,还是恨,都是种深入骨髓,永难忘怀感情。
主意。
“所以就在订亲第二天晚上,又迷迷糊糊地跟着你走,想不到你又甩下,又去就没消息。
“现在心里虽然更恨你,可是……可是……还是希望你能像以前样,再骗次,再把带走,就算这次你杀,也不怨你。”
她声音哀怨柔美如乐曲,他真能不听?真听不见?
他真骗她两次,她还这对他。他真如此薄情,如此无情?
她确说中他心事。
就算他天生是浪子,就算他血管里流着都是浪子血,可是他也有厌倦时候。
尤其是每当大醉初醒,夜深人静时,又有谁不想身畔能有个知心人,能叙说自己痛苦和寂寞?
她轻轻握住他手,忽又问道:“你知道心里在想什?”
他不知道,女人心事,本就难测,何况是她这样女人。
堤防崩溃,冰山融化。
纵然明知道堤防崩,就有灾祸,可是堤防要崩时,又有谁能阻止?她又倒入他怀里。又是年春季,又是片绿草如茵。
谢晓峰慢慢地从山坡上坐起来,看着躺在他身旁这个人。他心里在问自己:“究竟是负她?还是她负?”
没有人能答复这问题,他自己也不能。
他只知道,无论她是好是坏,无论是谁负谁,他只有和这个人在起时,才能忘记那些苦难和悲伤,心里才能安宁。
“知道你以为已变!”她已泪流满面,“可是不管在别人面前变成个什样人,对你,是永远不会变。”
谢晓峰忽然推开她,头也不回地走出去。她还不放弃,还跟着他。
斗室外阳光已照遍大地,远处山坡又是片绿草如茵。
他忽然回头,冷冷地看着她:“你是不是定要杀你?”
她脸上泪犹未干,却勉强做出笑脸:“只要你高兴,你就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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