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房里灯光柔和。
他将她抛在床上，她就仰面躺在那里看着他，目中忽然有
泪光，黯然道：“你怎
会变成这样子
，怎会变得这多？”
阿吉道：“每个人都在变！”
三姨太道：“可是无论你怎变，
还是认得出你！”
她忍住泪又道：“你知不知道，这
生中，唯真
三姨太道：“你杀铁头，大老板绝不会放过你。”
阿吉道：“本就在等他！”
三姨太看着他，眼神显得更奇特，忽然道：“认得你，以前定见过你。”
阿吉道：“你定看错人！”
三姨太道：“绝不会。”
没有人看得出他心里正在呐喊：“又杀人，为什又要杀人？”
秋风吹动窗纸，阿吉终于抬起头，才发现面前站着个女人。个很美女人，带着种说不出妖娆诱人魅力。
他知道她定就是铁头三姨太。她站得离他很近，已盯着他看很久，眼睛里带着种很奇特表情，既非悲伤，也不是仇恨，却带着几分惊奇和迷惑。
满屋子人都已悄悄溜出去，只剩下她个人没有走。
阿吉冷冷道：“杀你男人！”
谁肩井穴被抓住，双手本来是绝对动不。
想不到阿吉手却偏偏还能动。
铁头脑袋，本来连铁锤都敲不破，却偏偏受不他这只手轻轻拍。
惨呼和挣扎都已停止，屋子里闷得令人窒息。
阿吉动也不动站在那里，棕黑眼睛里全无表情，仿佛深不见底。
她说得很肯定：“是个婊子，从十四岁就开始做婊子，也不知见过多少男人，可是像你这种男人并不多。”
阿吉眼睛里忽然也闪过丝奇怪表情，慢慢地转身走出去。
三姨太看着他背影，眼睛里忽然发出光，大声道：“想起来，你是……”
她没有说完这句话。因为阿吉已闪电般转回身，掩住她嘴，将她拦腰抱起。
他不想杀这个女人，可是他定要封住她嘴。他绝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他秘密。
三姨太道：“你不杀他，他迟早也总有天会死在别人手里！”
她声音平静得接近冷酷：“像他这种人，天生就是个杀胚！”
阿吉道：“也很可能会杀死你，你本该早就走。”
三姨太道：“应该走是你。”
阿吉冷笑。
每个人都在看着他，每个人身上都带着武器，可是没有人敢动。
这个没有用阿吉，竟使得这些终日在刀头舐血兄弟们，心里产生出股莫名恐惧。
——这个人究竟是谁？
——他杀人后为什还能如此冷静？
——他以前杀过多少人？现在他心里在想些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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