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泪儿道:“那就请你将胡姥姥妈找来,自己对她说。”
徐若羽道:“也很想将她找来,只可惜她已没法子听你说话。”
朱泪儿道:“为什?”
徐若羽悠然道:“只因她已死。”
朱泪儿怔怔,失声道:“她已死?是海东青杀她?”
俞佩玉再也忍不住惊呼出声,道:“你……你……你没有死?”
朱泪儿头垂得更低,既不敢抬头,也不敢说话。
香香娇笑道:“她本来是想死,只可惜喝醉,手已发软,眼睛也发花,想用刀去割喉咙,谁知这刀竟割在胸膛上,看起来虽然满身是血,其实却只不过划破道口子而已,连骨头都没有伤着。”
俞佩玉又惊又喜,想冲过去,这时他才发现,他虽已醒转,但手足四肢,却已都被点穴道。
只听朱泪儿颤声道:“香香,求求你,杀吧,实在没有脸再见他。”
嗜酒风流世家公子,谁知俞兄竟连喝酒法子都不懂。”
要知这“女儿红”乃是江南豪富大户人家,在女儿满月时所酿酒,酒酿成就埋在地下,直到这女孩子长大出嫁时候,才自地下挖出来待客,这时酒已浓缩成半坛,若不兑上些新酿酒,就喝不得。
俞佩玉虽是世家子弟,酒量也不小,但素来家教极严,这些声色饮博门道,他实是窍不通。
他这才知道自己方才会直晕晕欲睡,反应也变得那迟钝,但他也只有暗暗叹息,无话可说。
只听徐若羽忽又笑道:“但也幸亏俞兄不懂得喝酒,才救个人性命。”
徐若羽微笑道:“海东青只怕还没有这大本事,方才见到他追出去找时,几乎忍不住要笑
俞佩玉柔声道:“泪儿,你千万莫要这样说,绝不怪你,只要你活着,已经很欢喜。”
朱泪儿流泪道:“你虽不怪,可是……可是将你害成这样子,心里怎能……怎能不痛苦,不难受?”
徐若羽忽然大笑起来,笑道:“好幅凄恻感人场面,连见都忍不住要流下泪来,只可惜现在却不是你们情话绵绵时候。”
朱泪儿嘶声道:“求求你放他吧,他对胡姥姥只有好处,你就算要替胡姥姥报仇,对象也绝不是他。”
徐若羽微笑道:“也很想放他,只可惜做不主。”
俞佩玉终是忍不住问道:“救谁性命?”
徐若羽微笑道:“俞兄不妨自己瞧瞧……”
说话声中,香香已扶着个人自门外走进来。
只见这人穿着件新换长袍,虽然不合身,但仍掩不住她身材苗条,她低垂着头,满头柔发流云般披下。
这人竟赫然正是朱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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