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吴涛居然承认，“
就是那个死人。”
“可是你还没有死。”
“你说错
。”吴涛道，“你应该说吴涛还没有死。”
“你不是吴涛？”元宝忍不住问。
“有时是，有时不是。”
“会杀人！”元宝说，“看你养足精神就是为要去杀人。”
吴涛忽然大笑。
他平时很少笑，
笑起来就是大笑，就好像开心得要命。
可是他笑声中偏偏又带着种说不出讽刺和悲怆，而且往往会在突然间结束。
他忽然问元宝：“你信不信有时死人也会复活？”
可是元宝已经有点吃不消，他从来没有见过任何人吃得有吴涛半多。
“睡得好才有精神，吃得饱才有力气。”吴涛说，“就算你只不过要去挑粪，都得先养足精神力气，不管你要去干什
都样。”
“现在你吃饱没有？”元宝问吴涛。
“好像已经有七八分。”
“你会不会去挑粪？”
折腾夜，今天需要休息。
伙计要休息，老板就得休息，伙计如果不干，这家店就得关门。
所以伙计要睡觉时候，就算厨房失火，他还是照睡不误，谁也没法子叫他起床。
可是今天他下子就被人叫起来，连屁都不敢放个。
因为今天叫他起床，就是昨天晚上那大小两个酒鬼，也就是花旗门和官府都在追缉那两个人。
“不是吴涛时候，你是什人？”
“是个死人。”吴涛眼睛里忽然有光芒闪动，“是个快要复活死人。”
元宝忽然笑笑：“不懂。”他说，“千古艰难唯死，你既然辛辛苦苦地死
“不信。”
“你很快就会相信。”
“为什？”
吴涛倒大碗莲花白，饮而尽：“因为现在就有个死人快要复活。”
元宝又瞪着他看半天，也倒大碗酒喝下去，才问他：“你就是那个快要复活死人？”
“不会。”吴涛说，“平生只有三样事从来学不会。”
“哪三样？”
“着棋，绣花，挑粪。”
元宝居然没有笑，只瞪着双大眼睛看着他，又问道：“除吃饭喝酒外，你还会干什？”
“你看还会干什？”
这种人是绝不能得罪，否则说不定也会像花旗门王老爷样，死在自己被吓得尿湿裤子里。
所以他们要什，他就拿什，连半点都不敢耽误。
赵大有架子虽然大，胆子却不大。
这两个人居然要八个大菜、八个小菜、二十个馒头，外加整整坛上好莲花白，而且下子就吃得干干净净，就好像吃过这顿就没有下顿。
吴涛拼命地吃，元宝也拼命地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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