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鄂公眯着眼睛,忽然曼声低吟: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
金二爷立刻摇头:“老三脾气虽然坏,但想他总不至于拿们开刀。”
范鄂公端起杯白兰地浅浅地啜口,悠然道:“
范鄂公半闭着眼睛,跷着脚,仿佛正在推敲着他新诗下句。
墙上自鸣钟突然响起,敲十下。
十点整。
“这件事你究竟想管,还是不想管?”田八爷忽然停下脚步,站在金二爷面前。
“你看呢?”金二爷反问。
金二爷又在叹息:“连们都不知道,他当然更不会知道,所以你也用不着生太大气,叫他去跟你赔礼就是。”
“赔礼?”张大帅握紧拳头,重重拳打在桌子上,“要他赔个鸟礼?要他狗命!他若跑得,就不姓张。”
他冲出去,又转回头:“这件事你最好不要管,免得伤们兄弟和气。”
金二爷还是在叹息。
梅礼斯看看他,想说什,又忍住,终于也跟着冲出去。
金二爷已由大输家变成大赢家。
就在他第三次统吃时候,张大帅突然从里面冲出来,推开坐在天门上朱百万,两只大手撑着桌子,瞪着金二爷大吼:“你知不知道你人做什事?”
“你说是谁?”金二爷还是不动声色。
“黑豹!那狗养黑豹。”
“他做什事?”金二爷在皱眉。
田八爷沉吟着:“实在想不到老三竟会勾结外国人,偷偷地去做生意。”
“他开销大。”金二爷淡淡地说,面前弥漫着雪茄烟雾。
“他开销大?谁开销小?”田八爷显得有点激动,“何况们总算是磕过头兄弟,‘有福同享,有祸同当’,这句话他难道忘?”
“听说那家赌场生意不错,梅律师那辆名牌车也是新买,”金二爷笑笑,又叹口气,“那种车连都坐不起。”
田八爷冷笑,不停地冷笑。
客人们和女人都知趣地离开。
大厅里只剩下四个人。
金二爷坐在那里,猛抽雪茄。
田八爷背负着双手,在前面踱方步。
朱百万掏出块雪白手帕,在不停地擦汗。
“他砸赌场!杀五个人!”张大帅大吼,“还绑走梅律师女儿。”
“砸你赌场?”金二爷摇摇头,不以为然,“你赌场,就是们赌场,相信他绝没有这胆子走动。”
“他砸是在法租界新开那家!”张大帅脾气发,就什都不管。
金二爷却露出很吃惊表情:“那是你赌场?们怎会不知道?”
张大帅怔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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