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不是对这人有所畏惧?这人是谁呢?
纤纤好像听见别人称他为“小侯爷”,又好像看见他随从带着的刀鞘上,刻着个很大的烫金“赵”字。
她并没有听得太清楚,也没有看得太清楚。一个女孩子,又怎么好意思在男人面前放胆听,放胆看呢?但她若真的没有听,没有看,又怎么会知道这些事呢?
这人的年纪并不大,比其他那些人都年轻得多,但无论谁一眼都可看出,他必定是这群人之间的主子。
那倒并不是因为他穿得比别人华贵,也并不是因为他马上系着金铃,更不是因为他悬在鞍上的那柄镶满了宝石的长剑。
那只不过是因为他的风采,他的气质。有些人天生就仿佛是要比别人高一等的,他就是这种人。他很高,站在人群,就像是鹤立鸡群。
他的脸也很清秀,一举一动都绝不逾规矩,但神气中却自然带着种说不出的傲气,好像从未将任何人看在眼里。
可是自从他第一眼看见她,他那双炯炯有光的眼睛,就一直盯在她身上,而且一点也不觉得畏怯,一点也没有顾忌。
是欺负了我,我也可以有个保障。”
她说得很婉转,很可怜,但意思却很明显:你若是想得到我,就得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就得跟我正式成亲。
这条件其实也不算太苛刻,大多数女孩子在准备牺牲时,都会提出同样条件来的。
金川又沉默了很久,忽然长长地叹息了一声:“我的身世,好像始终都没有告诉过你。”
“你没有。”
用这种眼色来看人的人,若要得到一样东西时,是绝不会放手的。他是不是也想得到她?
纤纤的心跳得更急。她明明看到这群人是往另一个方向走的,现在怎么又回来了?
难道是为了她而回来的?
金川也在听着外面的鸾铃,忽然站起来,卷起了窗户,闩起了门。他脸色好像已有点发青。
纤纤忽然想起,今天下午他看见那贵公子时,脸色也有点变了,而且很快就拉着她,上了车。
“我也跟你一样,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甚至连朋友都没有几个。”
纤纤的心沉了下去,就好像一个已快沉入大海中的人,忽然发现自己抓住的一根木头,其中也是空的,也快沉了下去。
金川看着她,目中露出一丝狡黠的笑意,语声却更温柔:“就因为我们都是孤苦伶仃的人,所以更应该互相依靠,你说是不是?”
纤纤没有说话,她不知道该说什么。这时候外面忽然响起了一阵马蹄声,鸾铃声,铃声轻悦有如金玉。纤纤的心也跳了起来,她知道来的是什么人。
今天下午,他们在道上歇息喝茶的时候,就已看见过这批人。其实她看见的只有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