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四爷吃惊地看着他，久久都说不出话来。
小雷接着道：“
个人能在别人面前承认自己
错误和痛苦，都不是件容易事，那不但要胸襟开阔，还得要有过人勇气。”
龙四爷又沉默
很久，忽然道：“这些话你本来也不必说。”
小雷慢慢地点点头，叹道：“
本来确不必。”
龙四爷道：
小雷也在凝视着他，窗外阳光还是同样灿烂。
但龙四爷看来却似已苍老些，眼角皱纹也深很多。
桌上有酒，龙四爷举杯饮而尽，叹息着又道：“向自命心胸不窄，今日见你，才知道还是没有容人之量，竟始终未曾想到，他或许也有他不得已苦衷。”
小雷道：“现在呢？”
龙四爷道：“现在已知道，只要你能原谅别人，自己心胸也会变得开朗起来，所有烦恼、痛苦，立刻全都会扫而空。”
龙四爷目光闪动，道：“现在你是不是已不愿再回答话？”
小雷道：“你问得实在太多。”
龙四爷道：“你可知道为什
要问你这多？”
小雷道：“不知道。”
龙四爷忽然长长叹息声，道：“也同样被他出卖过。”
道：“因为他是朋友。”
龙四爷道：“所以他无论做什事，你都原谅他？”
小雷道：“也许他也有他不得已苦衷——每个人都有他不得已苦衷。”
龙四爷道：“就算他出卖你，骗走你最心爱东西，你也不在乎？”
他问话，就像他枪，锋利、尖锐，绝不留情。
小雷目光闪动，道：“你是不是觉得你以前错？”
龙四爷道：“是。”
小雷道：“你并没有错。”
龙四爷默然。
小雷慢慢地接着道：“被朋友出卖，本就是种不可忘怀痛苦，只不过有人宁可将之埋藏在心里，死也不愿意说出来而已。”
小雷道：“哦？”
龙四爷道：“所以能解，被个自己最信任朋友出卖，是何等痛苦。”
小雷道：“哦？”
龙四爷道：“问你这些话，只因想知道，你是不是也同样地痛苦？”
他凝视着小雷，长长叹息，道：“现在才知道，不如你，也不如他——他能交到你这样个朋友，实在是他运气。”
小雷瞳孔在收缩，心也在收缩，过很久，才字字道：“你问这些话，本来连句都不必回答你。”
龙四爷点点头，道：“知道。”
小雷道：“回答你这些话，既不是因为怕你，也不是因为感激你救命。”
龙四爷道：“你为是什？”
小雷道：“那只不过因为觉得你总算还是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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