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他所能听见
最后几句话。最后
句是龙四爷说，听来还是那
模糊，那遥远。可是他心里却忽然泛起阵温暖，阵感激。
他知道自己毕竟还没有完全被遗弃，世界毕竟还有人
解他。所以他也确信，无论黑暗多深，多久，光明迟早是会来。只要人心中还有温暖和感激存在，光明就定会来。
甚至连他眼睛也样。
他想睁开眼来，但黑暗却已笼罩他。
无边无际黑暗中，仿佛只有点光，光中仿佛有个人影子。
“，……”他想扑过去，可是连这最后点光也消失。
他挣扎，呐喊，可是这最后点光已消失不见。只剩下无边无际黑暗。
欧阳急又急：“怎能让他走？”
龙四爷手捋髯，缓缓道：“该杀非杀不可，不该杀就非放不可，生死事大，这其间丝也差错不得。”
欧阳急跺跺脚，叹道：“但此人走，麻烦只怕就要来。”
龙四爷突然仰天而笑，道：“你
兄弟，几时怕过麻烦？”
笑声如洪钟，但在小雷耳中听来，却仿佛很遥远，很模糊。
瘫崩溃，哪里还能闪避？
就在这时，只听声霹雳般大喝，龙四爷枪化作闪电。
霹雳响，闪电飞击。
雪亮枪尖，已穿透灰衣人右肩琵琶骨，他人也接着被挑起。
枪头红缨震，他人已被甩出去，远远落在墙外紫竹林里。
谁也不知道光明要等到何时才能再现。
07
“这人倒是条硬汉。”
“可是他心里却好像有很深痛苦。”
“硬汉痛苦，本就总是比别人多些，只不过平时他定藏得很深，所以别人很难看得见而已。”
他仿佛听到龙四爷在吩咐欧阳急：“将这位朋友也带回去，他也没有错，也万万死不得。”然后他就感觉到有人在扶他。
他想甩脱这人手，想自己站起来。
——要站就自己站起来，否则就宁可在地上躺着。
他想大声告诉他们，他这生，从没有让任何人扶过他把。
只可惜现在他四肢和舌头，都已不受他自己控制。
“夺”声，长枪又插入地下，入土四尺。
龙四爷只手握枪，还是纹风不动地坐在雕鞍上，瞪着另个灰衣人，道：“现在你回去是否已能交代？”
这人面如死灰，什话都不再说，扭头就走。
欧阳急转身，似乎想追出去。
龙四爷却摆摆手：“让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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