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鹤楼头,忽然变得只剩下两个人:个关二,个卜鹰;个赢家,个输家。
两个人,六坛酒,月将落,酒已尽。关二眼色迷离,喃喃地说:“卜鹰,你记住,总有天,要赢你。”
可是卜鹰已不见,只听得云水苍茫烟波远处,隐约有狂笑声传来:“生死胜负弹指,谁是赢家?也不是,天地间真正赢家早已死光。”
“说是剑。”和财神下赌注,决胜项目本来就是剑。
柳轻侯回答令人失色。
“若是论剑,当然是败,金剑被绞出,脱手飞去时,论剑就已败。”他说,“若论决生死,却是胜。”
他悠悠然地说:“你们赌是剑,赌却是生死。薛涤缨是以人驭剑,以剑搏胜,却是用剑变化震动来带动身法变化,人轻剑急,剑身震,已变招无数,剑脱手时,对方心神必有疏忽,背后气力也顾不到,那时也正是击致命时。”
最后他结论是:“所以别人是以人驭剑,以剑制敌,却是以剑驭人,以人杀人。”
而已。”
“兵解”是道家语,也是种成道方法。
“其实他早已有不治病。”杜黄衫说,“使剑者死于剑,正如兵解,求仁得仁所以他死得很平静,也心安。”
“不治病?”关二问,“病在哪里?”
“在肝。”
柳轻侯说:“只要敌亡存,剑胜负都无妨,人在战阵,赌本来就是生死。”
“所以论剑,是你败?”
“是。”
圆月当空,柳轻侯人也已穿窗而出,凌空轻折,其变化曼妙奇绝,确就好像是名家手中剑变化样。
人剑俱杳,管弦遂绝,夜更深。
“他本来就已有不治肝疾?”
“是。”杜黄衫说,“所以薛和并没有出卖他,所以薛和还活着。”
关二慢慢地转过身,瞪着张八。张八勉强在笑,虽然不敢开口,意思却很明显:“不管怎样,那注们总算赢。”
薛涤缨死,柳轻侯胜,那注财神当然赢,奇怪是,卜鹰却偏偏还要问柳轻侯:“这战你是胜是败?”
“你说是哪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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